,如果自己像冥想培念那般時時刻刻不忘修行小師叔的浩然氣,那麼大自然裡的天地牙,氣便會一直持續不不停進入自己的身體,無論這和速度多慢,隨著時間流逝,自己的實力境界便會不斷提升。
“這便是入魔嗎?然而一直這樣不停地向天地索取,沒有盡頭的索取,強大自身……那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才會停止?才會無法索取?所以這就是被稱作魔的原因?”
寧缺緩緩低頭,沉默體會感悟著身體內氣息的行走軌跡和方式……滿是汙垢的臉上充滿了對未知的惘然和隱隱畏懼,身上那件沾滿了血油和灰土的棉衣,彷彿都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得生硬和畏縮起來,皺巴巴的很是難看。
房間裡一片安靜……忽然間他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瞬間驚醒,用最快的速度和最不起眼的方式從浩然氣修行狀態中脫離,走向房間旁邊的角落。
凌亂如夏瀑的黑髮散在莫山山的棉裙上,一場艱險的大戰過後,白色棉裙上早已染滿了灰塵和吐出來的血,但不知為何……在幽暗的房間裡依然透著股乾淨的味道。
寧缺蹲在少女身畔,感受著她身上流露出來的乾淨氣息,看著她的黑髮與白裙,不知為何竟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些髒,不敢伸手去觸碰她的身體。
這和怪異的情緒徒快便被他拋去……他輕輕把少女符師扶正坐好,從懷裡取出傷藥細心喂她服下,然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助她散化藥力。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莫山山終於醒了過來,因為失血而愈發白暫的臉上……長睫毛微微顫動,眼睛睜開流露出緊張甚至有些畏怯的神情。
先濤她昏過去的時候,房間裡的戰鬥還在繼續,她不知道究竟是誰勝了,甚至以為寧缺和自己也已經落到了老僧的手中,像葉紅魚那般成為對方的食物。
直到看到那名老僧已經化成灰,莫山山才稍微放下心來,喘息著握緊寧缺的手,身體微微顫求,似乎還是無法忘掉腦海中先前所經歷的那幕幕畫歷
寧缺的手被她捉的很緊,甚至青些隱隱生痛,他沒有表示什麼反對,只是沉默把她摟著,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表示安慰。
忽然間,他眉頭微蹙,把手從莫山山的手裡抽了出來。莫山山抬頭望向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神情有些恍惚又有些不安。
寧缺把她扶到牆壁旁坐好,從地上揀回自己的朴刀,沉默向對面走去。
不知何時,道痴也已經從昏迷中醒來,正靠著牆壁漠然看著這邊。
那張純而嬌媚的美麗面容因為重傷失血的緣故,顯得有些悽楚可憐,只不過寧缺知道對方是怎樣強大可怕的一個女人,哪裡會被這些外在軟化心腸。
看著拿著朴刀一步步向自己逼來的寧缺,葉紅魚冷漠的眼眸裡泛起自嘲和輕蔑的神情,無力垂在大腿畔的右手艱難屈起,中食二指併攏捏了個劍訣。
然而就在唸力甫出道術未發時,一口烏黑粘微被的血水從她唇中噴出落在早已經染了無數血水的裙上,替那些猙獰的各和紅色又添了一道色彩。
葉紅魚看著裙上淌落的鮮血,神情極複雜地笑了笑,然後放棄了怒力,疲憊地靠到牆壁上,無論動作還是神情都是那般的虛弱。
三人之中她受的傷最重,先是識海直接被震碎,接連被蓮生大師施了兩次黎餐魔攻,最後又強行墮境換來驚豔一擊,此時早已不復雪峪間的強大傲然風采。
但她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寧缺,眼眸裡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沒有憤怒,沒有乞憐,沒有絕望沒有悲傷,甚至連開始的輕蔑和自嘲都盡數化為虛有,只是平靜。
寧缺扶刀站在她身濤,沉默而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在他的字典裡從來沒有什麼不可趁人之危的詞彙,為了讓自己和桑桑能夠生存及生存的更好些,他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他認為當敵人陷入危機時而不出手,肯定會遭受天譴。
這個靠著牆壁……虛弱的彷彿隨時會死去的少女,不是普通的少女,是昊天道門年輕一代最強大的道痴,而且是他的敵人。他怎能忘記在魔宗山門之外,自己用元十三箭加上老師留給自己的神符都不能戰勝對方,反而被對方打的像條狗一樣的畫面。如果這時候不殺死葉紅魚,待她恢復境界實力之後,難道會不殺他?
很奇怪的是……寧缺沒有拿起朴刀直接把她的胸脯捅一個對穿,而是沉默看著她看了很長時間,他看著她肩上手臂上那兩處悽婉恐怖的大傷口,想著那裡缺失的血肉都已經被老僧吞入腹中,然後這時變成那堆灰裡的一部分。
細長朴刀鋒利的尖端刺入像蛛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