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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部分

後默默站著,雨水順著它頸間的鬃毛不停淌落,模樣顯得有些悽慘可憐。

桑桑靜靜看著身前,無論海雨還是天風,都不能在她的眼眸裡留下任何痕跡,狂暴的自然看上去沒有任何規則,實際上卻到處都是規則,海水裡有風雨裡也有,她站在海天之間,卻到處都是。

這場旅行的目的地在哪裡,她不知道,寧缺帶她來到人間,是想讓她體會,想要加深她與人間之間的羈絆,她選擇與他一道離開桃山,除了要證明天道不可違,也是想要尋找到離開人間的方法。

她選擇來大河,便是想體會把她留在人間最深的那個情字,只是依然不夠。不夠寧缺把她留下,不夠她想出離開人間的方法。

她的情緒有些不寧,於是海邊便有了這樣一陣暴風驟雨,她無意識間將自己的天道展露給寧缺看,寧缺卻選擇不看。

沙灘被暴雨沖洗也無數細小的泥石流,埋在沙下的一些海中生物的遺骸還有頑童埋下的琉璃珠,都露了出來。

寧缺蹲下身,在腳邊的沙中揀起一隻美麗的貝殼。

於是風雨便停了。

“我想我是海。”

她想去看海,所以她來到海邊,然後說了這樣一句話:“海是沒有形狀的,風怎樣吹,浪花便會怎樣。”

這是她第一次對寧缺談及自己,談及身為昊天的自己。

寧缺明白她的意思,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對於道門信徒們來說,昊天是不能形容、不能解釋的唯一主宰,是統治這個世界的唯一真神,但他知道這是錯的。

在宋國那間酒樓裡,夫子拿著筷子指著天空說過,昊天是客觀的規則集合,它的生命便是規則持續的慣性。

那麼這個世界的客觀規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擁有生命的呢?

如果說昊天是客觀意志,那麼最開始的時候,是誰讓它醒來?

這毫無疑問是世界上最難以回答的問題,即便是西陵神殿學識最淵博的神學教習,都沒有辦法也不敢做出回答。

書院對此自然有過分析,只是沒有結論,以寧缺現在的境界,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