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人,其餘的人恐懼地想要後退,卻被後面的人流給擠了回來,有人讓開了道路,後面人群裡又能無數勇敢者補充到了道前。
老師說的對,人群一旦聚集,便能擁有最可怕的力量,因為太多了,你怎樣都殺不光,他刀鋒落下,砍死一名面相老實的中年男人,
然後他刀鋒橫掠,割開一名僧侶的胸腹,向前再踏一步,心想,就算自已用符用箭,也沒有辦法把面前這些人全部殺死。
就算自已能殺死,老師和大師兄也不會同意。
這個念頭忽然在他的腦海裡閃過,然後瞬間被他強行抹滅——如果自已和桑桑真要死,老師和大師兄不同意,也不得不殺,一面想著,他手腕微振,刀鋒上挑,挑飛一名連走路都走不動的老嫗。
一路行來,不知道出了多少刀,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他和桑桑的身體早已被血水所覆蓋,然而身前仍然是黑壓壓的人群,根本看不到出路。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揮舞著手臂,砍殺著任何攔阻在身前的事物,無論是人還是道理,砍到最後,甚至變得有些機械、麻木。
看著眼前那些表情各異的滿是血汙的臉,他明白了很多人都說過的一句話——修行者再如何強大,也很難一個人對抗整個世界。
因為人類的悲歡無法相通,人類的恐懼也無法相通,你不可能憑藉自已的實力震懾住所有的人,所以如果你要對抗整個世界,那你就需要殺死足夠多的人。
寧缺自幼殺人,尤其是去渭城後,在梳碧湖不知殺了多少馬賊,單以殺人的經驗論,世間沒有幾個人比他更豐富,即便是葉紅魚都沒有資格與他相提並論,所以他很清楚,殺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即便你的心像磐石一般不可動動搖,像南海墨玉一般冰冷滲骨,根本不會因為這些血腥和死亡稍有顫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