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敵人。
兩軍交戰,首重其勢,如果能夠將敵人的最強力量擊潰,自然很多困難便將迎刃而解,唐軍選擇金帳王庭做為決戰的對手,沒有任何錯誤,然而問題在於,因為向晚原被割讓的緣故,數年後的唐軍嚴重缺乏戰馬,單憑鎮北軍遠遠不足以戰勝金帳王庭,甚至都沒有辦法把敵人驅逐出七城寨。
“當年與西陵神殿籤和約的時候,書院曾經向朝廷承諾過,即便割讓了向晚原,也不會出問題,那麼,我想便不應該有問題,徐遲大將軍在來信裡也表達了相同的意思,我們要做的事情是與書院做好配合。”
舒成大將軍的神情顯得有些疲憊,說道:“問題在於,如果我們一開始就選擇與金帳決戰,就算能夠集全國之力而勝之,其餘幾個方向怎麼辦?西陵神殿一旦重新控制南晉,清河郡還如何收回?”
清河郡必須要收回,因為諸閥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一天,大唐便會多承受一天的羞辱,金帳王庭必須被血洗,因為邊塞裡有無數唐軍的英魂等著被同袍救贖,燕國必須被攻克,因為那處代表著背叛與不可忍受的屠殺。
相對應的,唐國四周到處都是危險,月輪國的暫時安靜,不能說明任何問題,遙遠西荒深處,那些唐軍從未戰對過的蠻人已經開始集結騎兵,或者就在數月後,便會加入到金帳王庭的南侵軍隊裡,同樣,燕國在崇明皇帝的統治下,在西陵神殿的幫助下,正在快速恢復元氣,擁有東荒騎兵幫助的燕國,必然不會再像當年那般孱弱,至於南方的清河郡和南晉更是如此。
在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唐國的敵人,那麼便沒有平靜的邊疆,在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唐國必須戰勝的敵人,那麼便沒有主攻的方向。
“上次讓劍閣弟子入大河國暫避,有沒有訊息回來?”舒成問道。
當前的局勢很清楚,西陵神殿北上,南晉必然不可能保住,在唐人看來,劍閣弟子曾經幫助過他們,那麼他們便有保護對方的義務。
便在這時,樓外傳來一份來自南晉的軍報。
劍閣告訴唐人,他們不願意撤離,決意死守臨康城。
為什麼不願意撤離?
柳亦青在信中的答覆很簡單:因為不願意。
第四卷 垂幕之年 流年
今天老姐也住院了,本月第三個住院的。
沒什麼好說的了,今年對我家來說,很辛苦。
停更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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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垂幕之年 還要一段時間
各種吃藥,各種麻煩,各種說不清楚,各種不舒服,我懷疑自己得了癔症,後天回大慶,去醫院好好查查,希望能把身體問題和精神問題一道解決,向大家報告一下。
第四卷 垂幕之年 第六卷忽然之間 第三章 一個人掀幕
盛夏的臨康城,暑氣逼人,有輦自城門外來,在街間緩慢行走,柳亦青坐在輦裡,閉著眼睛,神情漠然。
城市裡到處有火花閃耀,照亮黑沉的夜穹,看著很是美麗。
柳亦青不能視物,看不到那些火花,但能感受到那些真切的熱度,能夠聽到不停響起的咒罵聲和慘呼聲。
不是昊天離開人間普降時那場春風裡的雨、那些落向地面的金花,不是春祭時的千萬盞明燈,而是有人在放火,有人在殺人。
夜色裡的城市,是一片黑沉的海,海面上飄浮著數千朵刺眼的火焰,臨康城沒有陷落,但已經陷落。
虔誠的昊天信徒們砸開了新教教徒的民宅,不停打殺。此前數月間,已經有很多新教教徒拖家帶口離開了臨康城,狂熱的信徒們無處發洩自己的憤怒,於是點燃那些罪人留下的宅院,便成為了他們很自然的選擇。
到處都在死人,到處都有慘號,殺人的與被殺的都是南晉人,然而在信仰的名義下,誰還會記得這些?
柳亦青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坐在輦上,閉著眼睛,彷彿已經快要睡著,或許是因為輦不停搖晃、很像搖床的緣故。
抬輦的是四個普通僕役,不是劍閣弟子,輦的四周,也沒有一名劍閣弟子,所有的劍閣弟子都不在臨康,也不在劍閣,而是在路上。
所有劍閣弟子隨陳皮皮一道,帶著數千名新教教徒北遷,按照原先的計劃,這時候應該已經快要接近宋境,離唐國越來越近。
今夜的柳亦青,只有一個人——他雖然是知命境強者,也不可能改變這座城市的命運,他是去迎接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