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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緊閉的院門,慢慢有些壓抑的房間因為耿天手上的動作而越發的沉悶,當那根幻想了無數次的斷指出現在耿朝福三人眼中時,哪怕有了一絲的心裡準備,三人還是大吃一驚。

個性衝動的耿大生更是驚的一下竄到了耿天身邊抓起了那根聽說只連著一層油皮的手指,完好無缺的手指沒有一絲痕跡,甚至連想象中的疤痕都沒有,因為長久的包裹很是有些蒼白的手指在瞪大一雙眼睛的耿大生眼中動了。

抬起眼簾,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耿天用那根曾經的斷指勾住了耿大生的大拇指,僅僅一個動作卻讓耿大生無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隨即一把握住了耿天的手,用自己黝黑的大手擋住了一切。

“二生,門鎖好了?”

寂靜的房間內,耿大生帶著顫抖的嗓音異常的尖銳,可就是這尖銳的嗓音和耿大生下意識的動作卻讓耿天眼底的那抹狡黠消失了。

滿目的溫和看向耿大生和耿二生三人,沒有恐懼,沒有驚悚,有的僅僅是那份擔憂。

微微潮溼的眼角中,耿天笑了。笑的溫和而又驕傲。

短暫的沉默,深深吸了一口氣的耿朝福挪動有些僵硬的身體坐到了耿天身邊,撥開耿大生,握住耿天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抬起頭,不屬於積老的銳利緊緊盯住了耿天,“天娃,咋回事。”

耿朝福的緊張,耿二生的不安,耿大生的焦躁,一切的一切都清晰的落在眼底的耿天反手拉住了耿朝福那雙佈滿老年斑的大手。

“爺、還記得俺娘留下的銀戒指嗎。”

耿天平和的嗓音深處隱藏了極深的複雜,對於娘,耿天其實沒有印象,可就是這個沒有印象的女人卻從來沒有從耿天的生活中缺失過,一年又一年,一雙又一雙,每年耿天生日時,從眼眶微紅的耿二生手中套在腳上的布襪子是娘病重的一個月裡為耿天留下的。

那一雙雙土的掉渣的襪子隨著歲月的悄悄流失,已經發黃,可那一滴滴的水印卻深深的留在了耿天的心頭。

隨著年齡的增長,早熟懂事的耿天知道,娘雖然不在了,可卻是有他愛他的,正是因為明白,娘唯一留下的遺物被耿天用一根長長的紅繩拴住戴在了脖子上,哪怕銀戒指因為年久變的漆黑暗淡被無數人笑話耿天依然堅持著,在耿天心中,小小的銀戒指不僅僅是遺物,還是孃的守護。

耿天輕聲的詢問讓乍一聽到的耿朝福楞了一下,隨即想起什麼似的看向耿二生,“你娘給大妮的那個?”

沒有想到耿天會提到愛妻的耿二生沉默的點點頭,低垂的眼簾閃過一絲深深的痛苦,一晃大妮已經走了二十五年,想到愛妻臨走時依依不捨的眼神和那一聲聲砸在心底的哀求,耿二生胸口鈍鈍的疼。

好在,已經習慣了鈍鈍的疼,深吸一口氣的耿二生抬起頭看向耿天,“天娃....。”

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的耿二生有些遲疑,衝著耿二生安撫的笑了一下,耿天拉出了藏在衣服裡的紅繩,不同於記憶中那個發黑的銀戒指,銀光閃爍的戒指嶄新的出現在三人眼中。

疑惑、不解,甚至還帶著詫異,三人齊齊的看向耿天。

上揚的嘴角慢慢拉直,沉吟了一下的耿天搖搖頭,“俺也說不清楚,受傷的時候俺就想著俺娘肯定會保佑俺,就死死的抓著戒指......。”

隨著耿天的敘述,耿大生三人目瞪口呆,其實要讓耿天說咋回事,耿天也說不清楚,隱隱約約的,他就覺得看到娘了,手術當天晚上,被疼醒的耿天第一件事就是讓張百順把被摘下的戒指拿來,戴在脖子上的那一刻,耿天沒有了焦躁不安,甚至很快的睡了過去。

熟睡的程度連醫生都驚訝不已,不斷的追問耿天不打麻藥怎麼挺過來的,只是傻笑兩聲的耿天無辜的看著醫生,其實耿天沒敢說,他根本沒感覺倒疼。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哪怕在遲鈍耿天也察覺倒了異樣,手指好的程度太快了,快的連醫生都驚訝不已,可查來查去,卻什麼都沒查到,最後只能歸功於手術特別成功,耿天年輕,恢復能力好。

好在,耿天察覺倒異樣後,愣是裝作手指雖然看似恢復的很好卻功能缺失,這點讓耿天的主治醫生很是遺憾了一陣。

到了手術後的第二十五天,又一個安靜的夜晚,不知因為什麼突然醒來的耿天失眠了,輾轉反側間,習慣性把玩著銀戒指的耿天突然發現銀戒指竟然散發著一縷不仔細辨認就會忽略的淡白色光束,沿著斷指一圈圈圍繞的同時出現一絲清澈的水流,不多不少,覆蓋住手指後銀戒指暗淡了一下,一切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