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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挪,“張叔,是不是家裡出啥事了?”

衛國滿是擔憂的詢問讓張棟露出了苦笑,好像瞬間老了十歲的張棟讓衛國越發的焦急,“張叔,跟俺有啥不能說的,到底出啥事了。”

在衛國的不斷追問中,張棟嘆著氣把家裡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要說這張棟也是硬氣的,可就是因為老婆走的早,又當爹又當孃的拉扯自家小子,怕後孃虧待孩子,張棟甚至沒在找,而張棟家小子也爭氣,知道自家老爹賺的都是辛苦錢,在外上學從來不錯花一分錢,老實能吃苦,學習成績也好,再加上張棟年節時的禮物,張家小子張曉亮在學校那就是老師的掌中寶。

一朝高考,哈,直接考進了省城的重點大學,把個張棟樂的一蹦多老高,大擺筵席宴請了全村老少後又宴請了辛苦了三年的老師。

一個月後,錢帶的足足的張棟把自家小子送到了學校,臨走,看著城裡的繁華,張棟千叮嚀萬囑咐的交代自家娃好好學習,只要上一天,他當爹的就供一天。

帶著滿腹的憧憬和不捨,張棟回家了,想到城市的繁華,想到兒子的爭氣,憋足勁的張棟大手筆的又從南方進了五百頭黑豬苗子,然而,就在經過半年辛苦勞作,黑豬即將出欄的時候,張曉亮出事了。

啥事,大事,別看張棟硬氣,可張曉亮卻是個老實頭,啥事都不吭聲,老師讓幹啥幹啥,這個性格在高中還行,到了大學就有些不起眼了,而且即使是重點大學也有那不著調的,老實的張曉亮雖然話少可架不住能幹能吃苦,一來二去不知道咋的就入了教授的眼,一個學期剛過去,張曉亮就被學校有名的老教授收在手下,原本這也不礙誰的事,可壞就壞在老教授直接說,沒幾年退休了,張曉亮是他收的最後一個弟子,這下壞了,不知不覺頂了別人名額的張曉亮成為了個別人的眼中釘。

一次正常的聚餐,被起鬨請客的張曉亮笑呵呵掏出錢包直接把聚餐的單子買了,這個舉動在張曉亮看來並沒有錯,可落在有心人眼中就成為了一種炫耀,藉著酒勁,直接耍起了酒瘋,又是砸又是鬧的作開了。

推搡間上去攔著對方的張曉亮更是讓對方認為張曉亮是挑釁,酒精、壓抑加上失去控制的大腦,只是一次簡單的聚餐最後演變成了群架,等警察趕到時,除了一屋子的碎玻璃還有倒在血泊中的張曉亮。

被緊急送到醫院的張曉亮雖然經過搶救命保住了,可右眼卻被生生打冒了,等接到訊息趕到省城的張棟趕到醫院時,擺在張棟面前的只有一條路,要命還是要眼睛。

那一刻,一輩子硬氣的張棟眼圈都紅了,按照省城醫院醫生的意見,張曉亮的右眼要摘除,可張棟不忍心啊,眼珠子摘掉了只能裝假的,咬著牙拒籤手術單子的張棟直接求了南方的老客,經過半天的詢問,知道去首都能保住孩子眼睛,張棟帶著張曉亮趕到了首都,終於在最後一刻做上手術的張曉亮眼睛保住了,可高額的醫療費卻等著張棟。

根本等不及對方賠償的張棟把張曉亮交給自己弟弟匆匆趕回家鄉,低價處理了手中全部的黑豬,又一次趕回了首都,二個多月的時間,經過兩次大手術的張曉亮總算出院了,花掉全部積蓄的爺倆也離開了首都。

然而讓爺倆沒有想到的是,等待張棟爺倆的不是公證的判決,一紙退學通知輕描淡寫的把這次事件抹平了,經由學校手遞來的賠償甚至不足手術費的十分之一,氣憤已經不足以形容張棟、張曉亮的心情,一直老實頭的張曉亮紅著眼當著校長和對方家長的面撕碎了那紙通知,拿出自己的學生證放在了桌上,“這樣的學校俺上不起也不會在上,而這樣的判決俺也不服,俺不相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說完,紅著眼的張曉亮緊緊拽著滿臉漲紅的張棟離開了學校,從那天起,倔脾氣上來的張曉亮說啥也不念了,誰勸也不行,甚至帶著張棟又一次回到了首都,一次次的奔波,又在同學的幫助下,張曉亮的案子終於在上個月重新提上了日程。

低沉著嗓音的張棟眼角微紅的講述讓耿天、衛國沉默了,自古以來民不以官鬥,張曉亮遇見的事情其實在老百姓的生胡中從來不少見,只是,張曉亮沒有選擇沉默忍耐,而是用自己的行動為自己爭取。

法制社會法制社會,可真正的法制從來對準的都是老百姓,官官相護從古至今發生的次數好像繁星點點,數都數不清,尤其是對農民而言,因為先天的限制,很多時候他們的選擇都是一個,忍耐。

胸口鈍鈍的有些發滯的耿天想到自家的大手筆想到前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