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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娃、天娃。”

頭頂冒著熱氣滿頭滿臉的汗水,臉上東一條西一條的灰塵讓穿著一身藍工服的耿天看著狼狽不堪。

不斷響起的喊聲從山下漸漸傳來,直起身的耿天一眼看到挑著大桶水疾步走來的冬至嬸子,放下手中的鐵鍬小跑兩步的耿天接過周冬至肩上的扁擔。

“嬸子,你咋來了。”

沙啞著嗓子的耿天邊走邊忍不住從桶裡儈了一水舀子溫開水咕咚咕咚大口喝著.

“俺們幾個老孃們這不是分工嗎,俺負責給山坳送水,咋樣,累壞了吧。”

走在耿天身側看著滿臉潮紅頭頂還冒著熱氣的耿天,周冬至有一絲心疼,春寒咋暖時節,正是凍人的時候,可屯子裡這些老少爺們卻個個乾的熱火朝天。

半個月前,地面剛剛解凍,耿順找來的修路工就趕到了雙鴨屯,前前後後轉了一圈進行了仔細勘察,又詢問了村裡的意見後,包工隊的技術員皺起了眉頭,不明所以的耿順、張百利等人不知道沉默的技術員是啥意思。

幾個人面面相覷中,還是耿順捅咕了一下包工頭,同樣是大武鄉的陳大力,翻了個白銀的陳大力踹了一腳耿順,又瞪了下眼睛才小心翼翼的出聲詢問。

原來,修路根本不是村裡人想的那樣,鋪上瀝青壓實城就完事了,而是經過技術員的仔細勘察,雙鴨屯因為三面環山,只有一條路通往外界,想要修這條路不難,難就難在緊挨著出路的山坳哪。

按照村裡的意思,這條路以後要走大車的,那麼小路肯定不行,路面至少要能夠並排兩臺車,就是兩臺四輪子也要面積,可鄉親們踩出的路太窄,需要擴寬,可這樣一來,村口右側,緊挨著耿天家山地的山包必須打掉。

這樣算下來,不單單工程量加大,就是費用也超出了最初預算的二十萬,這個結果是耿順等人沒有想到的,畢竟大頭的錢是耿天出的,沒招的耿順又把耿天找來。

技術員解釋了一番後,耿天一下子想到,為了以後著想,光修村口到公路的路面還真不行,從山上下來的那段路也要修上,那條路還不趕村口的路哪。

撓撓頭的耿天隨即帶著技術員跑到了山腳下,沿著路線走了一遍,技術員頭都炸了,這條路完全繞過了村裡,從村外圍走出來,相當於繞了半圈,而且磕磕絆絆深一腳淺一腳,別說走車,就是人走都費勁。

饒頭的技術員問耿天想怎麼修,耿天倒也沒想修大路,只要能走四輪子就行,這個要求原定的成本越發的不夠。

商量了兩天,最後耿天又加了十萬才算把包工隊定下,而這個價格還是村裡出一部分勞動力的結果。

也從那天起,村裡留下的壯勞力近五十人開始跟著包工隊修路,五天過去了,十里地的碎石被清出,繞村的小路率先動工。也是從這天起壓路機的轟鳴聲、攪拌車的嘩啦嘩啦聲,徹底打破了雙鴨屯的寧靜。

每天起早貪黑的生活雖然很累,可耿天卻過得很踏實,那是一種從心底騰昇的踏實,而不光是耿天,村裡的男女老少都處在一種興奮中,在耿順的組織下,壯勞力都上了,老頭老太太負責打下手,老孃們則負責伙食和每天兩次的送水。

分工明確的組織,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和急切,就連曾經滿屯子撒歡的孩子們都在放學回來之後伸手幫著幹活。

這讓把一切看在眼裡的耿天心底暖暖的,耿天能夠明白也能夠理解鄉親們的迫切,老話所說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再不好,這片土地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

時間一天天過去,天氣也一天天轉暖,除了因為開春下耕耽擱了幾天外,在全體雙鴨屯的努力下,黝黑平整的村路終於修好了。竣工的那一天,點燃了鞭炮的耿順在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中眼圈都紅了。

並排行駛在嶄新的公里上,村裡所有的四輪子三輪車全部駛出雙鴨屯,掛著手札的大紅花來回溜了幾圈的鄉親們咧著嘴笑了。

而一個多月裡足足掉了十斤分量的耿天凹下去的眼窩中也閃爍著點點笑意,慢慢離開擁擠的人群,一步步往山裡走去的耿天仔細看著眼前這座承載了全部夢想的山林,心中有激動也有著一抹說不清的沉甸。

其實,耿天入手的山林,好的樹木並沒有,也就是一些東北常見的楊樹、松樹,而這些樹木,也稀稀拉拉的天生天長,耿天看中的並不是這些樹,畢竟山林雖然屬於耿天,但想要動樹還要有所謂的批條。

麻煩不說還容易招人眼,耿天看中的是這大塊地,山林入手的時候,已經不是一次上山的耿天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