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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麼一掃,耿天也發現景泰藍並不是單純的遊玩,而是搬家。

這個驚訝不得不讓耿天心生疑惑,整個雙鴨屯沒有人比耿天更加了解景泰藍,那是個不願意離開老寨的人。

五十年的時間裡,是什麼促使甚至一步沒有踏出的景泰藍帶著自己全部的行李趕到這裡?

這不得不讓耿天心底充滿了不安,被拉起的景泰藍看了一眼眼底帶著擔憂的耿天,只是單純卻並不傻的景泰藍呵呵的笑了,沒有說話而是帶著耿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靜靜的放在炕邊的揹簍被景泰藍提到炕上,帶綠色花紋的揹簍開啟,第一個露出的不是別的而是包著老師傅的牌位布包,呼的一下起身的耿天目瞪口呆的看著被拿出的牌位。

這下臉都白了的耿天腿腳發軟,“出、出啥事了?”

帶著顫音的尖銳把剛剛從房間的走出的顧偉驚了一下,抻了一半的懶腰瞬間縮回,腳下的步伐一轉,幾個大步就竄進了景泰藍的房間。

第一眼看到一個黝黑黝黑的牌位,快速衝到耿天身邊扶住腿腳發軟的耿天,“天兒、天兒,別慌別慌?”

這才發現嚇到耿天的景泰藍縮了縮脖子,“天娃娃,沒出事沒出事,阿哥讓我走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他,這個是阿哥活著的時候自己做的,我來這裡也是阿哥讓的,阿哥說,他走後的第七年,讓我去找你,那時候你一定長大成家了,阿哥還說,讓你給我養老。”

好像倒豆子似的景泰藍焦急的把老師傅臨終時的交代禿嚕個乾乾淨淨,冷汗都嚇出來的耿天呼的一下鬆口氣,突突突的心跳在耳膜內響起。

外人或許不清楚,在老寨是沒有牌位的,只有一盞盞白色帶有花紋的蠟燭,而蠟燭上雕刻著屬於每個人的名字,一年做一次,年底的那一天,點燃,第二天清晨,天亮之前,熄滅後,剩下的要送回山坳。

年年如此,這突然迸出個牌位,把耿天嚇的夠嗆,松下氣,緩過勁的耿天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景泰藍,“那你咋不給俺打電話嘞,俺去接你,你說你都沒出過門,要是出點啥事,俺咋跟師傅交代?”

緩過勁的耿天也想起景泰藍從大山走出又來到東北的事,呵呵一笑的景泰藍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紙遞給耿天。

熟悉的筆跡讓耿天呼吸頓了一下,有些懷念的撫摸了一下後仔細看去,好傢伙,總大寨出來怎麼走的,怎麼坐車,找誰寫的是一清二楚。

換句話說,就是離開老寨後,景泰藍是一路被警察送來的,這得虧耿天沒換電話號碼,這要是換了號碼,景泰藍還會繼續找警察。

哭笑不得收起疊的整整齊齊的白紙,遲疑了一下的耿天看看景泰藍,順手把紙條放進了自己兜裡,隨即起身的耿天裝作不經意似的起身,好像忙碌似的幫著收拾行李。

看看空空的掌心又看看被布口袋隔住的紙條,撇了下嘴的景泰藍沒有吭聲,心底卻暗暗嘀咕都讓阿哥猜到了。果然是個狡猾的。

收拾好行李,能放進櫃子的全部放進櫃子,空下的籮筐擺在了櫃子上面。

吃過早飯,重新蹲在院子的景泰藍看著耿天第四次的半成品,看了半響,總算明白為什麼不對勁的景泰藍頓時皺起了眉頭。

站起身看向還蹲在地上慢慢塗抹的耿天,“天娃娃,我要看看礦物質。”

突然出聲的景泰藍讓耿天停下手中的動作,把手中的小桶遞給耿二生後帶著景泰藍來到了專門紡織配料的空房間。

一個又一個木桶擺滿了整間房,沒有急著看薯莨製作成的顏料,而是直接看配料的景泰藍在木桶開啟的剎那緊縮眉心。

伸出手捏了一捏灰色的粉末,在指肚蹭了蹭後,放下手的景泰藍五官緊繃,“天娃娃,這根本做不出香雲紗,這些不對,不對的。”

詫異而不解的看向景泰藍,“叔,對的,這就是含有礦物質的原料。”

景泰藍不懂耿天所說的什麼礦物質,可景泰藍知道這不對,不知道該怎麼跟耿天解釋的景泰藍跑回自己的房間,從一個褡褳裡面拿出一個大布包,提著布包重新跑回院子,開啟布包,露出裡面的原料。

味道、顏色全部相同讓景泰藍越發的解釋不清,只是招呼耿天拿水,涼水,兩個大碗,兩碗原材料,相同的水溫相同的水位,甚至於連計量都是相同的,短暫的等待後。

耿天的原料漸漸沉澱,可景泰藍拿出的卻並不,還是那樣的淺灰色,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當景泰藍把手指放進原料碗時,景泰藍帶來的原料是成線狀的,換句話說就是好像拔絲地瓜能夠抻出長線,可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