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並沒如他所料地惱羞成怒,“趁著年輕,多賺一點是一點嘛!”素手優雅地一指飄落耳旁的散發,平凡的紅顏容貌,依然是五年前淡淡的樣子。
“你——”他啞口無言。為什麼五年未見,她卻好似沒有一點的改變?
“雷先生,麻煩你停車好嗎?”既然看她不起,又何苦勉強自己看?
“我有事要同你談一談。”他轉入某一棟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熄火下車。
“有事這裡說就好,我不想‘弄髒’你的地方。”她也下車,但不肯隨他進電梯。
“放心,這裡只是我‘金屋藏嬌’的一間宅子罷了。”他將她扯進電梯,按下樓層鈕,“這麼久不見,我想我們可以好好地聊一聊。”終究“夫妻”一場,不是嗎?
“我想,不用了吧?”她依然是這淡淡的一句,身形輕輕後移兩步,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體溫。
“不,我倒是很有興趣。”他不允許她的退讓,長腿一跨,便將她圍在狹窄的角落,“你變得膽小了,這可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大膽的女人——方箏。”
“是人,總會變的。”方箏依然淡淡的,伸手移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雷諾,請你放尊重一點!”他已經不是她的“丈夫”,他與她之間的關係早已隨著那九十萬現金斷得乾乾淨淨。
“尊重!”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如何才算是對你的‘尊重’?是不是要我付你出場的鐘點費才算是對你的尊重呀?”他冷冷一笑,從懷中掏出皮夾來往她手中重重一塞,“滿意我對你的‘尊重’了嗎?”
“作為一名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人,你不應該耍孩子脾氣。”素手一遞,將手中的皮夾重放回他的衣兜,方箏微仰頭望他一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觀,就如您雷大總裁一心想稱霸商場一樣,我這輩子的心願是平平凡凡、安安穩穩地活到生命自然終止的那一刻。這雖然比不上你的萬分之一,但卻是屬於我個人選擇的自由。”她從不認為胸無大志有什麼不對的。
“很好。”他扯她出電梯,大掌緊緊攥住她的素手,拉她步入他“金屋藏嬌”之地。“你想怎樣生活確實與我沒有一點的關係,我很抱歉干涉了你的‘人生觀’。”
“我可以走了嗎?”她沒有興趣參觀他“金屋藏嬌”的豪宅。
“反正你也來了,不坐一坐就走,豈不是顯得我不懂一點的待客之道?”他將她推入沙發,“要喝點什麼?香檳?紅酒?哦,你現在應該愛喝路易十三才是。”他從酒櫃中隨手拎出一瓶來,在她眼前輕輕晃上一晃,“嚐嚐我這藏了十幾年的路易十三與你們夜總會的有什麼區別。”
“謝謝,我想我們那裡的不過是哄騙客人玩玩的劣質酒罷了,自然比不上您這裡的珍藏。”她接過盛滿酒液的高腳水晶杯來,細細地看那杯上的花紋,卻一口也沒喝。
“怎麼不嚐嚐?”他強迫她將杯子湊近紅唇,“喝一口呀!”
“不好意思,我沒有喝酒的心情。”她扭頭避開那撲鼻的酒味,“你不是說有事要同我說嗎?時間不早了,我最好回去時還能來得及趕上打下班卡。”
“急什麼?大不了我補償你的損失。”黑眸裡漸漸凝聚薄薄的怒氣,他握著她的手一口飲盡她杯中的烈酒,“看在我曾經是你‘前夫’的分上,給我一個敘舊的機會不為過吧?”她難道就這麼想逃離他!
“如果你真的有事要說,請你快一點。”他已經沒有了羞辱她的資格。
“兩年前,我祖母又有一份遺囑公開。”他放開她的手,仰身靠坐在她身邊,皺眉,“她命令我在三十五歲以前必須和我的‘妻子’孕育出雷氏的下一代,否則雷氏一半的產業將無償贈送給社會慈善機構。”該死的老太婆!已經化成灰了還不肯放過他!
“這事你應該與你的妻子去說。”方箏彈彈自己的指甲,依然淡淡的。
“我的‘妻子’是誰?”他抓過她圓潤的素手來細細把玩,“當初在我祖母面前磕頭端茶的‘孫媳婦’可是你方箏小姐——希望你還記得。”她是他祖母惟一承認的雷氏媳婦。
“只怕要讓雷先生失望了,希望你也記得我是吃哪一行飯的。”方箏抽回手來,看也不看身邊的人一眼,“既然要吃這一行飯,我早已絕了生育的可能性。”
“我可以再給你一大筆錢,只要你能為我生下一個孩子。”他以為她在耍心機,只冷冷一哼。
“我也希望如此,有錢可賺誰不喜歡?可是非常抱歉,我這輩子早已絕了生育的能力。”聲音平平淡談,聽不出喜與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