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樣一個人,幾時和人動過手,這個賀雲飛欺人太甚,一再糾纏他的女人,他忍無可忍,才有了這次衝突。
“是他嗎?是賀雲飛嗎?他去找你了?”如涵驚愕。
逸雪無聲地點了點頭。
“可你應該直接去醫院啊,都流血了……”如涵指著他的手臂低呼,雖然看起來應該沒什麼大礙,但他手肘往下也有幾厘米左右長的刮傷,傷口不深,血已經凝固了。
“小傷而已。”逸雪放下手臂,懶懶道。
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他本不想來找她,可就是控制不住,下意識將車停在瞭如涵家樓下。
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發現她轉身朝著一旁的房間走了去,沒多久又匆匆的走回來,只不過手裡多了一個很小的醫藥箱。
“我幫你將傷口處理一下吧。”如涵被他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藉由著開啟醫藥箱的動作,避開些。
她用棉球將他的傷口用反毒水和消毒水分別清理之後,又上了些藥,然後將紗布一圈圈沒有縫隙的纏繞好,一系列的動作熟練麻利。
弄好之後,她將他的手臂放開,可掌心和指間似乎還停留著他身上的溫熱感,甩不掉。
“真看不出來,唔……手藝不錯,常給人包紮?”逸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臂,笑著稱讚了她。
果然,如涵被稱讚的有些渾身不舒服,尤其是他此時慵懶隨意的態度,像是一隻休憩的豹子,一張疲憊的俊容似笑非笑的。
“我大學時在紅十字當過義工,略懂些包紮。”
“怪不得。”他點了點頭,意味深長。
“雖然傷勢不嚴重,但傷口不深,也要注意的,你儘量別沾到水,多注意一下。”
“嗯。”
如涵聽他應答了半響後沒了聲音,詫異的抬頭,瞬間跌入他深沉難測的眼睛裡,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看,裡面似乎染上幾絲蠢蠢欲動。
“怎、怎麼了?”她開始結巴,整理醫藥箱的手有點慌亂。
倏地,他的右手忽然探過來,不是握,是抓住了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動作,很輕鬆的就將她的手包裹住。
感覺到他的湊近,她緊張的直往後退,可卻仍是感覺到他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臉龐,侵入她的鼻腔,呼吸道……
對峙的情形下,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淡,拖鞋下腳趾都跟著蜷縮了起來。
“逸雪哥……”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也看到他瞳仁下一個侷促不安的自己。
逸雪此時心裡不知想的是什麼,就這麼目的性很強的鎖著她看,襯衫衣領中間的陰影讓人遐想,他此時想的是那晚,她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柔軟觸感。
包裹她小手的大手微微用了用力,隨即他低低的笑了起來,說不清道不明的。
“我餓了。”低沉的聲音依舊疲憊,卻帶著幾絲沙啞。
知道他為她受了傷,如涵既感動又激動,陡然站了起來,腿上的醫藥箱稀里嘩啦的灑了一地。
“我、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有沒有吃的。”丟下磕磕巴巴的一句不太完整的話,她便衝入了廚房。
背後,逸雪斜著的一雙俊眼第一次染上了溫和笑意。
逸雪是被飯菜的香味吸引過去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兩盤菜,素三鮮,孜然牛柳,還有一碗冬瓜湯,都是很簡單的菜,可他看著卻胃口大開。
她還在廚房裡盛飯,低著的脖頸彎出了美好的弧度,棚頂柔軟昏黃的燈光打在上面,折射出些許金黃色的光,看的他心裡癢癢的。
“逸雪哥,剛好可以吃飯了。”抬頭走出來時,她看到他站在那裡,心臟有一秒的停滯,卻極力的裝作無事。
“嗯。”逸雪點了點頭,拉開餐椅坐了下來。
其實他晚上都有飯局,只不過他每次參加,美名其曰是飯局,更多的都是談事,真正能吃的有幾口呢,這會兒看到這簡單的飯菜,他就覺得自己餓的像只狼。
“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只是弄了點簡單快速的東西。”如涵站在餐椅的另一邊,揹著手,像是剛做好作業讓家長檢查的小孩子。
逸雪拿起筷子開動,吃了一會兒才想起如涵在對面,“你不吃嗎?涵涵?”
“不不,我吃過了。”如涵直襬手。
在他低下頭繼續時,她忍不住繼續悄悄的打量他,不愧是有個儒雅高貴的人物,她不難看出來他很餓,但他的吃相卻還是有條不紊的,禮儀到位,讓人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