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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這……大人,我等的使命乃守護京畿重地,為何突然出城?”

“嗯——”

一旁副官面露難色,夏輕塵眼光一冷,身旁蕭允長劍出鞘,登時利刃封喉,再無聲響。

“還有誰不願走?”

“屬下謹遵大人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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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殯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接近東山皇陵,皌連景焰騎在高頭大馬上,面帶輕笑地看著前方的道路。在他身後,皌連榮珍孤零零地坐在空空大大的馬車中,用小小的龍袍擦著自己的眼淚:

“嗚嗚嗚……皇叔,皇叔,珍兒害怕……嗚嗚嗚……誒誒誒……”

“哭成這樣,王爺不進去哄哄他嗎?”車外,阮洵緊跟在皌連景焰身旁,輕聲問道。

“如果是平時,我會抱抱他。但是今日,唯有今日,我想一路看著這秀麗的風景,是如何將我的皇兄埋葬。”

“王爺想親手埋葬先帝嗎?”

“嗯——真是好主意,本王就為他的陵冢填第一抔土。”

阮洵聽後,嘴掛淺笑,沉默地繼續隨行。

漸漸地,出殯的隊伍慢慢來到了東山皇陵。城東高山,乃是皌連皇朝數朝龍主的長眠之地。自新君登基之時就開始不斷修葺的陵墓,直到一代龍主駕崩之後方才停工。低於地面修建的瓊樓玉宇,規格如小型的皇宮般精緻高貴。靈柩緩緩被抬入最深的墓室,然後再一層層關上墓門。最後在悼辭的誦唸中,將整座陵寢埋入皇土,唯一的石門出口上,將座以墓碑和諡文,永久封閉。

“皇兄,就讓我送你最後一程。”皌連景焰得意地一笑,示意旁人遞上土鏟。

“王爺,請……”阮洵接過土鏟,無比恭敬地舉到皌連景焰面前。就在皌連景焰伸手來接的一瞬間。阮洵忽然手握土鏟,翻掌一旋,鋒利的鏟邊朝著皌連景焰咽喉掃去。

皌連景焰瞳孔一縮,身體本能地向後猛避,然而終究差了分毫,呼吸之間,喉頭劃出一絲血紅。他雙手急向腰間一抽,長刀唰然出鞘,一刀將土鏟劈成兩段。就在此時,阮洵右臂一震,袖中判官筆揮眼而來。皌連景焰揮刀一擋,睜大的眼中是憤怒與震驚:

“阮洵——”

“我為輕塵殺你!”

“很好!”皌連景焰抵住刀身,猛退數步,雙眼一眯。阮洵只覺一陣巨大的壓力自腕上傳來,猛然一震,判官筆脫手而飛。下一秒,傷勢未愈的肋側猛遭一擊,斷骨再傷的疼痛,讓他身軀一軟,跪倒在地,難忍地乾咳起來:

“咳……咳咳……你怎會……”

“我怎會有這麼好的武藝嗎?”皌連景焰用刀劍挑起他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洵,我可不是父皇與少傅。身為神鑄一脈的傳人,我有讓自己的師尊驕傲的本事。”

“咳……咳……哈哈哈哈……”阮洵捂著肋骨笑了起來“可惜,可嘆——昊清師見不到你功成名就的一日!”

“嗯?”

“你大概還不知,他已經死了——叛國之人,不能留名。”

“啊——”

悲慟萬分,皌連景焰大吼一聲,一腳踢向阮洵。阮洵力不從心,身體像紙片一樣飛了出去,吐血倒地。周遭侍衛立即用長矛將他架住。就在此時,皌連景焰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守衛武承苑的衛隊長,負傷衝破喪禮儀仗,跪跌在皌連景焰面前:

“啟……啟稟王爺,大事不好。少……少傅帶著司隸府的兵馬,出西城門去了!”

“什麼!他……”又驚又急,皌連景焰回身欲走。司馬正秀一步擋住去路:

“攝政王,喪禮未畢,你想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離開嗎?”

皌連景焰看著他,圓睜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握刀的手憤怒地一揮,砍斷身邊的楊柳,衝著禮儀官吼道:

“時辰到了,你們還等什麼!”

滾滾黃土緩緩灑上陵墓的金頂,被自己親手葬送的兄長就在眼前,為何心中的狂喜盡去,只剩下憤怒與恐懼。皌連景焰雙眼發紅的看著被拖下去的阮洵,咬牙切齒地暗道:

少傅,你真是能幹得天理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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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在大葬過後,被皌連景焰視如傀儡的皌連榮珍,作為皌連景袤唯一的繼承人,被皌連景焰牽在手裡擺佈著,戰戰兢兢登上了龍位。那是皇朝史上唯一一位沒有在登基大典上接受四海諸侯朝拜的君王,山呼萬歲的禮樂聲中,未滿六歲的皌連榮珍,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