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藍兒,施禮道:“嚴堂主,晚輩謝丹朱。”
嚴天壽詫異地看著這個披著高階易容斗篷的男子,他自然能透過易容斗篷看出真面目,但那真面目顯然也不是謝丹朱啊!
謝丹朱見嚴天壽眼露疑慮之色,便道:“一言難盡,等下再向嚴堂主細說吧。”
嚴天壽記起謝丹朱上次說過是大長公主派他有事,而方才那響徹全城的獸吼和激鬥聲正是從碧漪宮方位傳來的,謝丹朱與此事有關?
嚴天壽點頭道:“丹朱,隨我進去說話。”
謝丹朱為避人耳目,依舊把藍兒交給北宮紫煙,他跟在嚴天壽身後進了魚淵府驛館——
北宮紫煙心知謝丹朱不想她跟去,輕“哼”一聲,說道:“整天鬼鬼祟祟,也不知在幹什麼!”拉著藍兒的小手,故意道:“藍兒,你認錯人了,他不是你哥哥。”
藍兒笑眯眯,用手背揉揉眼睛,然後眼睛睜得大大的,意思是看得很清楚了。
北宮紫煙“格格”的笑,心裡很快活,這七、八天沒有謝丹朱任何訊息,真是怪惦記的。
那邊謝丹朱隨嚴天壽進到小廳,屏去侍者,謝丹朱撤下斗篷,問嚴天壽:“嚴堂主以前識得此人相貌嗎?”
嚴天壽沒有見過元方毅,搖頭道:“不識。”
謝丹朱道:“這是元方毅,也就是御獸宗少主風毅的相貌,風毅已死,大長公主讓我扮作風毅繼續與皇帝姬少康周旋——”當即將今夜碧漪宮發生之事說了,但沒有提大長公主就是伊婆婆的事,也沒有提到夏雨荷。
嚴天壽也是吃驚不小,沒想到方才那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裡竟發生了這等大事,問:“皇帝被擒住沒有?”
謝丹朱道:“不知,但大長公主修為深不可測,又有仇曠相助,姬少康勢單力孤,而且寶光玉璽又被大長公主奪去了,敗亡是不可避免的。”
嚴天壽道:“歸藏派、連山府的掌門都死了,這樣看來莽原圍獵都不會如期舉行了,且看大長公主如何收拾殘局。”
正說著,北宮紫煙在室外大聲道:“碧漪宮來人了,請謝公子入宮商議大事。”
謝丹朱與嚴天壽對望一眼,嚴天壽道:“看來大長公主已經擒住或殺掉姬少康了——丹朱,你先進宮吧。”
謝丹朱對大長公主就是伊婆婆甚感耿耿於懷,但他還要伊婆婆給他易容丹,變回原來的樣子,總不能總扮那死人風毅吧,御獸宗兩大長老都已不在這世間,御獸宗不會有什麼大作為了。
謝丹朱依舊是獨自一人大長公主的女官入碧漪宮,宮城肅然,內侍宮娥沒有敢出聲的,這些人都知道皇室出大事了。
大長公主慣常居住的齋宮已毀,現在景陽殿召見謝丹朱,女官將謝丹朱引上大殿,就退下了,殿上空蕩蕩只有謝丹朱一人。
忽聽身後有人輕聲一笑,說道:“謝丹朱,你好像有些悶悶不樂?”
謝丹朱回頭一看,一個青衣老婦立在他身後,雞皮鶴髮,笑嘻嘻看著他。
這伊婆婆又改回原來打扮了,方才在齋宮時還是宮裝。
雖然有些鬱悶,但謝丹朱還是不會失禮,躬身道:“拜見大長公主殿下。”
這白髮蒼蒼的老婦笑道:“還是稱呼我伊婆婆吧,宮城這段經歷你不要放在心上。”
謝丹朱心道:“怎麼不可能放在心上。”不過謝丹朱還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伊婆婆。”又道:“伊婆婆大事已定,請賜丹藥讓晚輩恢復本來面目。”
伊婆婆道:“那丹藥只有六御姑姑才有啊,六御現在不在這裡。”
謝丹朱心道:“原來夏雨荷還真的就是六御姑姑!”只好問:“請問伊婆婆,晚輩該到哪裡尋找六御姑姑賜藥,是不是要回虎躍州潛淵島?”
伊婆婆呵呵笑道:“丹朱怨氣還不小哪,來,這邊坐下,和婆婆好好說說話。”
這時的伊婆婆,口氣和原先那隱在珠簾後的大長公主完全不一樣,伊婆婆現在真正是一個樂觀慈祥的老婆婆。
謝丹朱坐在繡墩上,伊婆婆坐在他身邊的高椅上,伊婆婆道:“丹朱,你是怪六御姑姑和我騙你萬里迢迢送御稚真來這裡嗎?可你想想,若沒有這樣的安排,你又如何能與御稚真百日同行,並且相互喜歡上對方?”
謝丹朱問:“伊婆婆和六御姑姑為什麼要這樣安排?”
伊婆婆含笑道:“不是我安排的,這是六御姑姑的主意,你怪六御姑姑嗎?”
謝丹朱道:“也不是什麼好埋怨的,六御姑姑高高在上,也許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