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俊�
“我跟大旺子去說!讓他退你一個月房租,今兒就搬過來!”老太太說著站起來往外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叨咕,“我還跟你說,大旺子他媽小時候沒奶,是吃我奶長大的,我說句話,他連半個屁也不敢放!”
我知道老太太說到做到,忙攔住她:“大媽,不麻煩您了,我自個兒說就成了。只是這房租……”
老太太站住身子,翻著眼瞅我:“要是覺得不合適,你說個數。”
看來老太太又誤會了我的意思,於是我說:“大媽,我是覺得這間屋子這麼大,如果還按以前的房租,我這心裡過意不去。”
老太太橫了我一眼:“我都有今兒沒明兒的人了,要那麼多錢留著買棺材?我可不跟對門大梁子他媽一樣,捨不得吃捨不得花,辦點什麼事都摳摳索索,現在可倒好,癌症,就有錢還花得了啊?”
老爺子怕老太太惹事非,忙道:“老婆子,你這話可不怎麼講究,這虧得有錢,要沒錢,大梁子他媽拿什麼放療化療?”
老太太鄙夷的瞅了一眼老爺子:“就你他媽講究!他有個狗屁!大梁子都四處踅摸著賣房呢,這叫有錢?”老爺子縮了縮頭,嘟嘟囔囔的回屋裡去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老太太的話倒讓我心裡一動,我問:“大媽,他們家真要賣房?”
老太太奇怪的瞅著我:“怎麼著?你想買房?你要想買,我給你說合說合去。”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倒是想把我娘接過來,她在農村呆慣了,也未必住的慣高樓大廈,有這麼個小院再好也沒有了。嗐,我這也就是想想,現在連自個兒都快養不活啦,哪兒還有閒錢買房啊。”
事實不幸被我言中,我在廖廣志的公司上班的時候,每月有一筆不菲的固定收入,加上導航網的廣告收入,每月都有結餘,等我辭職之後才突然發現,網站的正常運營、辦公地點的租賃、我們仨人的正常開銷、每月寄給孃的生活費,四者加在一起的花費已遠遠超出導航網的廣告收入,總而言之,我們陷入了坐吃山空的地步。這一切我沒有告訴小丁,而阿彪對這些事也不怎麼上心,所以所有的事都悶在我一個人心裡。這種時候,我只好冀希望於盡快將搜尋引擎產品賣給入口網站,其中希望最大的當然是謝永朝那邊,有一天早晨,謝永朝打電話給我,氣急敗壞的告訴我風投撤資了,他們公司已經陷入財務困境,這個訊息對我們無疑是雪上加霜,當時我的腦子裡嗡的一聲響,然後跟謝永朝敷衍了幾句之後掛了電話。撂下電話之後,我的心情有些沮喪,怔怔的發了半天呆。按著目前花錢的速度,我們現在的積蓄只夠支撐兩三個月的,兩三個月之後呢?我雖然堅信我的方向沒錯,而且九問網的訪問量也在緩慢爬升,但離我們的預期還很遠,甚至連導航網的百分之一都沒有,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堅持下去,這個時刻我的信心似乎有些動搖了。
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我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市場攻關上,一方面為導航網拉廣告,另一方面也為搜尋引擎產品找客戶,經過不懈的努力,導航網的廣告毛利潤翻了一倍,但仔細算下來,我發現扣除吃請送禮回扣等支出後,廣告收入的實際增長幅度幾乎等於零,而各大入口網站也沒有一家像謝永朝所在的公司對我們的搜尋引擎那麼感興趣,即便有,他們也在一再“研究研究”,顯然遠水解不了近渴。
第十二章
除了出去跑客戶之外,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九問網的研究上,經過反覆的測試、比較,我總結了幾條九問網的不足,其中最要命的一條是關鍵詞的命中率,也就是搜尋結果的準確性,跟Google比起來,九問網的搜尋結果明顯不夠精準,而執行效率也比Google低了許多,我想,如果換了是我,也不會用這樣的搜尋引擎。我告訴小丁我的發現,小丁只是無奈的苦笑,逼的急了,他跟我說了這麼一番話:“你知道人家Google有多少人的開發團隊?人家又有多少臺伺服器做叢集?咱跟人家比起來,就好像鳥銃對飛機大炮,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我承認小丁說的是實話,但又不完全認同他的觀點:“飛機大炮怎麼了?當年毛老頭兒不就是用小米加步槍打敗了國民黨的美式裝備?咱們不防學學主席的游擊戰,敵進我退,敵疲我擾,咱專挑他肋骨叉子下邊下拳頭!”
我說的太抽象,小丁一時轉不過彎來,眼睛骨碌骨碌轉著瞅著我,我解釋說:“我仔細研究過了,Google--其實也不光是Google,包括現在市面上所有的搜尋引擎,對中文支援的都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