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了些意見,最終改了七八稿。三月初的時候,我們進駐了現場,開始進行需求調研。
客戶是一個國有大型製造企業,坐落在H省的省府W市,這裡的氣候潮溼悶熱,據說每到酷夏的時候都會有熱死人的事情發生,看來註定這是一個難熬的專案。
好在客戶對這個專案也十分重視,甚至專門為這個專案成立了一個資訊化辦公室,這個部門由副總親自掛帥,下設一個常務副主任,兩個由不同部門抽調來的專員。副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姓葛,本來是企劃部的副主任,按廖廣志的說法,老葛頭最大的願望是平平安安的混到退休,所以這個人基本指望不上。兩個專員,一個叫陳建國,三十多歲,來自綜合管理辦公室;另一個叫蘇威,來自生產排程中心,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剛畢業沒兩年,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公司對這個專案的重視不只是在口頭上,尋常的專案全程只不過兩三個人,這個專案參與調研的就有四個人,我,張立新、米琪,還有開發部的程文耀,不但如此,第一天開啟動會的時候,廖廣志與胡楊親自上陣,除此之外,公司還為我單獨配了一部手機。在調研階段,我們四個人大體的分工是,張立新、米琪負責業務,程文耀負責技術,我負責總體控制、溝通協調。我和張立新、米琪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平時私下裡關係也不錯,所以對於他們兩個參加這個專案我沒有任何異議。但是我知道張立新的毛病,這個人很聰明,活幹得也不錯,就是有點懶,責任心也差了點。所以出差前,我特意召集大家開了個短會,強調了這次出差要注意的事項,其中有幾條是紀律方面的。
當時張立新彪乎乎的道:“黃教授,打今兒起,咱們就以你馬首是瞻了,保證你指哪兒打哪兒,決不含糊!”我當時心裡暖哄哄的,心想有這樣的兵,還能打不贏這場仗?沒想到,說出來容易做起來難,第一個破壞紀律的就是張立新。
開始工作的第三天,張立新是遲到了一個鐘頭之後才來的,當時我心裡有些不爽,但知道昨晚張立新為整理調研紀要熬到很晚,所以也並沒有說什麼。但這種情形愈演愈烈,後來連著幾天張立新天天遲到,更要命的是,張立新的行為引起了連鎖反應,先是程文耀開始遲到,接著連米琪也開始不守時。我知道,如果我再姑息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在一個調研結束的午後,我召開了個短會,做了如下的開場白:“咱們來現場也差不多一週了,這一週大家都很辛苦,但辛苦不是白辛苦,確實有很大的收穫,今天咱們就花一點時間做個總結,把前一段的工作梳理梳理。大家都說說吧,有什麼想法?”
三個人都很有默契,誰都沒有先開口,這種情形在我意料之中,我知道,這個時候必須找一個突破口,等了半分鐘後,我突然說:“那我開始點名了,米琪,你先來吧。”
米琪看了看我,又看看另外兩個人,然後道:“我覺得吧,這段時間調研做得還不錯,咱們只花了一週的時間就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調研任務,按著這個速度……”我貌似認真的聽著米琪的話,實際卻在偷偷觀察張立新和程文耀的反應,從兩人的表情看來,程文耀正在打腹稿,小張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態。
米琪說完之後,我沒有立即表態,而是道:“文耀,你有什麼想法?”果然程文耀煞有介事的說了一二三四五出來,其中不乏有些真知灼見。
我還是未加點評,望向張立新:“立新,你的看法呢?”
我猜張立新起初是並沒打算發言的,但形勢所迫,已經由不得他了,於是也就搪塞了一番,敷衍之色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了,我不動聲色的做了最後的總結,發言中除了我自己的想法,還揉進了米琪和程文耀的一些觀點,前面一段是總結成績,接下來就開始講不足,其中有一條我是輕輕帶過的,但這幾句話卻是這次會議的主題思想:“……我知道這段時間大家都比較辛苦,但紀律還是要遵守的,過去的就過去了,希望從今而後,大家都要守時守信……”我雖然並沒有指明道姓的說,但聽了這句話之後,三個人的臉上都有些不自然。
這個短會只不過起了兩三天的效果,兩三天之後,張立新就舊態復萌,我旁敲側擊的說過幾次,但他權當了耳旁,依舊我行我素。不但如此,我分配給他的工作也開始懈怠,甚至有的時候會當面頂撞我,更要命的是,他還與程文耀打得火熱,兩個人都是老煙槍,張立新動不動就拉著程文耀出去抽菸,抽菸的時候兩個人嘀嘀咕咕,被我撞見過幾次,但見了我,兩人立時就不說話了,所以我總疑心他們在背後議論我。在張立新的帶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