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們查探了這個洞內,裡面乾草還有些餘溫。
“追!”
放出了慣用的獵鷹,在四下裡轉悠了幾圈。
鷹類是天空的獵食者,視野廣闊,慣於尋覓獵物,加上秋季樹木的遮蔽不如春夏繁茂,很快就有了發現。
獵鷹在天空上鳴叫著,盤旋著為獵人指引目標。
“狐狸有靈性,知道我們要來,這是往後面的山裡逃了。”
“我的阿黃說,差不多二十多隻狐狸。我看啊,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數目了。”
一個獵人自豪地打個唿哨,一隻獵鷹飛下來,爪子抓著他的肩膀。
“要是讓狐狸逃進山裡,可就不好找了。那虎丘山雖然小,但怎麼也有一兩裡方圓,三百丈高,找起來費工夫。”
商議一番,這些獵人留下一人,負責後面的民夫和各種瑣碎雜物,其他人都順著蹤跡追趕上前。
那家丁跟了一路,早已汗流浹背,再也不說別的,只是坐在一架牛車上,拿著塊乾毛巾,不斷地擦著汗。
入山口處,無人的小屋。
這裡是往來入山採藥人和獵人們熟悉的地方,不拘是誰,都可以在這裡夜宿。
木屋很簡陋,勝在安穩、能擋風雨、遮寒,屋內有壁爐和堆好的木柴,還掛著些曬乾的肉乾,來往的人用了多少都會記著補上多少。
這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在這一帶,這算是無言的規矩,也是一種習俗。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指著山中的出產貼補家用的人們,總是會額外地多一份樸素的敬畏。
所以,這座小屋一直堅定地矗立在這裡,幾百年內也不知被多少人修過多少次,重建過多少次。
屋內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總是用了又被添上,偶爾還會多上一些曬乾的動物肉、木耳香菇等等菌類。
一年春夏秋冬,每隔三天、五天,總是會有來不及趕回家中的入山採藥人、獵人宿在這裡。
這一天,仍是白天,太陽高懸天空,卻已經有客人到訪。
“小狐狸,躲什麼呢?乖乖地跟我走,不然啊,就把你賣給那些獵人。”
來人是一個揹著藥筐,握著藥鋤的少年人。
他背靠著大門,對著屋子一角喊著。
“真的不出來?”
又等了一會兒,少年好似沒了耐心,眉頭輕皺。
“嘿,那邊有十來個獵人,天上還飛著五隻老鷹,地下跑著二十多條犬,這虎丘山才多大點地兒,要不了兩個時辰他們就能把這片兒翻上一遍。到時候,你可就藏不住了。”
“要知道,這老鷹的眼睛,可銳利著呢!從天上往下看,那是清清楚楚!這狗的鼻子呢,有多靈也不要我來說了,你們去村裡偷雞吃的時候也沒少被狗攆。怎麼樣,現在還不肯跟我走嗎?”
還是沒有反應。
少年不耐煩了,雙手輕輕一揚,幾道寒光一閃,屋內的簡陋傢俱紛紛化為木屑,卻沒有傷到牆壁。
遍地木屑之間,躺著一隻小小的白狐幼崽,跟老鼠差不多大小,眼睛半眯著,驚慌失措原地繞著圈兒,形態可掬。
“原來是這麼小一隻啊”
這少年就是聞訊而來的丁當,他一路上扮成採藥人,一邊採集些用得上的藥材,一邊遠遠地跟著那些獵人。
即便是被發現了,別人看到他採了滿滿的一筐藥材,也不會懷疑。
上前幾步,丁當一把抓住這隻小狐狸,捧在掌心。
突然被抓住,這隻小白狐好似炸毛一般,張嘴就咬住了丁當的一根手指。
可惜這隻小狐狸似乎牙齒不夠鋒利,根本咬不動,咬了很久連個印子都沒有。
“這小東西,這麼小就知道咬人,長大了肯定也是個不消停的。”
用隨身帶著的麻繩捆好這隻小狐狸的四肢,又特別注意反覆打了幾個死結,讓它動彈不得,也不能出聲,丁當滿意地把這隻狐狸埋到藥筐下方,用一堆細軟的草藥遮擋住。
“聽好了,我這是在救你的命,你要是落在外面那麼多人手裡,那群狐狸就白死了。”
“二十多隻狐狸呢,剛才我來時就看見一隻被狗攆住了,爬到樹上的,要不是為了引開那隻狗,它能那麼蠢嗎?”
“跟著我你就放心吧,就算被發現了,我照樣能帶著你逃掉”
也不管那狐狸聽不聽得懂,丁當把藥筐一背,藥鋤一拿,臉上手臂上、腿上用草藥汁水那麼一抹,瞬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