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圖,其實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丁當自信地說:
“那些自以為拿著城防圖就以為能夠輕易攻城的,都是外行人。”
“城防圖,無非是繪著城池的構造,但這些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真正設計到用兵佈置,歷來都不會記載在其上。”
“比如,我這城中,其實就有不少用兵的暗道,自建成開始就被封藏,從未用過。”
“即便是歷代縣令,對半也不知道這些我是從故紙堆裡找出線索,又按照縣誌一一尋訪當初建城時那些大匠留在工曹的筆記、手稿,最後才在文庫找到的。”
“這些天,我四處巡視,就是在檢查這些藏兵洞和暗道,必要時,也能玩一處夜襲偷營。”
“不要看薛賊人多,在這方面,他還是個外行。”
“更何況大遼王氣衰微,各地蟒蛇虎豹四起,不知多少人傑在等到時機。這薛之禮現下看著風光,也不過是被人推上前來送死的,怨氣纏身,等運數不在時,便是清算他的時候。”
每時每刻,各地蟒蛇虎豹等等氣象,都在不斷地撕扯著中央天柱上的那條老龍。
時至如今,各地實權諸侯,大權在手,已有割據之象。
從氣運上看,就是各地蟒蛇虎豹,截流氣運,不再往中央供奉。
從現實上看,就是地方做大,兵權旁落,中央朝廷權威不在。
“這薛之禮,其實正好為我整合文昌府,做了開道先驅。”
“擊敗此人,當能編練出至少五六千精兵,再收攏流民,湊成八千左右,順勢就可拿下文昌府。”
“之後,便可籌謀自立,不再沿襲這舊朝官位。”
接著,丁當話音一轉。
“隨著朝廷法統衰落,天柱傾斜之後,漸漸就不能鎮壓地方,龍氣法禁日益鬆弛渙散,各地神蹟、道跡頻頻顯現,還有不少小妖小怪廝混人間,就連這文昌府也出了不少怪事。”
“這北辰縣在我治下,有我主持,加上城中城隍輔佐,好歹沒有出亂子。”
“北辰縣外,就聽說有狐妖白日穿人衣帽,公然挖心吃人的事情了”
嘆息了一聲,丁當也感到無奈。
蘇淺語握著自家夫君的手,寬慰著:
“這不是夫君的錯,每逢王朝末代,總是群魔亂舞。”
“等到夫君收拾亂局,建立法統,自然有新的法禁誕生,約束一應妖魔煉氣士。”
大凡統治安穩、民心依附的區域,那氣數依附秩序形成法網,籠罩著其上,便是所謂的法禁。
越是氣數昌盛之地,這般法禁約束越是強大。
等閒術法,遇到這般法禁,統統打回原形。
這便是“法不加於貴人”的由來。
當然,這主要是約束人間煉氣士、妖魔、鬼怪、地,對於跳出三界外的天仙大能其實用處不大。
“這些小妖小怪到還不算什麼,只是連番大戰,死傷過萬,我擔心那戰場上誕生魔物。”
一場慘烈大戰,死傷上萬條人命,受此影響,往往會吸引很多以血肉為食物的魔物。
不同於受天地精華誕生的精怪,也不同於後天機緣巧合開啟靈智的妖,魔物,是扭曲之物,扭曲之靈。
魔物一經誕生,必然為禍一方,兇殘好殺,手段詭異,等等。
歷來魔物都是大害,比如旱魃就是其中一種,所過之處必然千里大旱,所以名聲很廣。
“夫君不如多招攬些散修道士,舉辦道場,做法化解怨煞之氣,送這些戰魂去往冥土也是一樁功德。”
蘇淺語勸道。
生魂離體不久,便會受到冥土感召,離開人間。
然而有少數情況例外。
有極大冤屈,怨氣頑固,化為兇厲之鬼。
死在特殊的地域,或是洞天福地、風水格局之中,躲過了冥土巡查。
這些,就有城隍土地乃至於水神座下鬼差,前來拘捕,經過簡單審理之後,就會送往冥土。
之後去向,還是要依據生前所作所為判定。
各地的陰司,主要司職就是這樣。
所以城隍、土地、山神、水神一應地,實則是掌握了死後審判之權,是陰司的一部分。
但是有一種情況,最為特殊。
那就是戰場。
死在戰場上的生魂,不同於那些冤屈之魂化作厲鬼,會轉化成軍魂。
他們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