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有人騙我!”
“以後會告訴你的,以後,再也不會騙你了,我許諾。”他還煞有介事地舉起三根手指,十分認真地對天發誓。
沈晏有些挫敗了,肩膀都垮了下來。
君離的手朝著她伸了過來,手掌心握著他剛剛掛在腰間,讓慈航靜齋齋主見了,都為之大驚失色的那塊碧玉臉譜玉佩。
沈晏抬頭看他,估計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身體很放鬆,就算齋主的到來與對待君離的態度,讓她對君離有了懷疑,但是她的心底,仍然沒有對君離產生任何的防備,比如現在,她甚至都沒有後退一步,看著君離將那塊玉佩放進了她的手心裡。
也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君離已經如水般滲透了她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她已經習慣了君離的存在。
沈晏不明白,這是一個怎樣的開始。
看著君離離去的背影,沈晏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玉佩。
她怎麼,就沒有拒絕君離給自己的玉佩呢?
她皺了皺眉,連自己也想不明白。
半夏的回來,讓沈晏的身體終於看到了恢復的希望,尤其是半夏在雪團兒帶回來的那個包袱裡面,找到了一枝心蓮之後。
或許是上天眷顧,沈晏命不該絕,這隻心蓮,正好是能夠醫治沈晏心脈的主藥——原本妙真都以為沈晏的心脈已經完全沒有恢復的可能了,畢竟當初她傷重至心脈已斷,神仙難救。
可經過三年的調養,沈晏身體裡面積蓄著龐大的藥力,再經過半夏的妙手回春,自可重續心脈。心脈一通,沈晏全身經脈便徹底被貫通,她的內力也將會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天下間恐怕就是真正無人是其對手了。
只不過醫治的時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而是需要整整半年。
半年,從冬天到春天,從春天到夏天。
太子迎娶孔貞寧為太子妃,紅妝十里,舉國同慶。
三月後,太子妃被診斷出喜脈,太醫院斷定為男胎。
金秋來臨之時,沈晏終於徹底康復了。
……
皇城永樂宮,這裡是整座皇城最精緻華麗的宮殿,住著的,則是有豔絕天下之名的楊貴妃,她曾經讓皇帝冠寵六宮,兩年不曾臨幸其他妃子,除了規定的與皇后合房的日子。
貴妃有強勢母族為背景,宮中后妃無人能及,連與皇帝為少年髮妻的皇后都不敢招惹她,見著她總是忍讓兩步,貴妃囂張,她也總是和煦笑著。
貴妃跋扈,天下皆知。
可這會兒,榻上斜靠著的貴妃,卻失去了往日的張揚活力,不見老態的美麗容顏,是空洞,是憂愁,是糾結,是猶豫,是痛苦。
她愛慕陛下,從看到他的第一眼,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少女,而陛下也只是一個毫不得勢的皇子,可她仍然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她,在他成為了皇帝之後,以第一批秀女進宮,如願以求地得到了他的寵愛,那兩年,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可最是無情帝王心,他前腳還能寵幸自己,轉頭又能愛上另外一個女人。
她瘋魔了,直至走到今天這一步,靠著貴妃的權力與榮耀活著。
她徹底離不開權力了,無論是誰,只要站到了頂端,就不會再想回到身在低谷的時候。
權力徹底腐蝕了她,所以,為了得到更大的權力,無論是誰擋在她的面前,她都會毫不留情地清除掉,就算那個人是陛下!
貴妃緩慢坐了起來,眼神越發堅定,或者說是冰冷狠毒。
“秀美。”她喚來自己的貼身大宮女,“去,傳本宮的令。”
秀美微微一笑——娘娘終於徹底下定決心了!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貴妃的這些身邊人,恐怕比她還要渴望她的成功,因為那將給他們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皇宮中,將這個法則表現得越發明顯。
半年來的準備,更久之前埋下的暗線,今夜,開始蠢蠢欲動。
入暮時分,燕京城一如既往的平靜,也早早地睡下,直到子時的時候,被外面的喧鬧聲給吵醒!那竟然是喊殺的聲音!有敵人攻進城了!
燕京城從未遭受過戰爭,這次的混亂,讓整個燕京城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之中,直到他們發現原來拼殺的人,就是不同城門方向的軍隊。
皇朝要變天了,但他們這些老百姓卻不用擔心。
他們不在乎誰做皇帝,只要自己能夠吃飽穿暖就夠了。
百姓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