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咬上他的脖子。咬夠了,她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肩頭,罵道:“你這個壞蛋!壞蛋!我讓你欺負人!讓你欺負人!”
君子謙不還手,也不動,就讓她這麼發洩。反正她那點力道,對他來說壓根不痛不癢。
三年前,她也是這樣。每次被他捉弄了,她就要惱羞成怒地追著他打。不過她心軟得很,看似很兇狠,其實力道很輕,生怕把他打壞
了。他雖然瘦削,可到底是一個勤於鍛練的男人,又怎麼會那麼容易被打壞?當然,他不會傻得把這話給說出來。即便他是銅牆鐵壁,她也同樣捨不得使力打,因為這跟他的結實程度無關,只與她的心疼有關。
時隔三年,君子謙又體會到了當時那種心動又心疼的滋味兒。三年前,他以為自己會很快忘了辛小小。可三年過去了,她依舊是唯一能夠牽動他情緒的那個女人。大抵,這就是孫悟空逃不過五指山的命運吧。
在這一刻,君子謙突然想來個選擇性失憶,將從前的一切都給抹殺了,好跟辛小小重新開始。只可惜,他不是機器人,他的記憶是不能被修改的!
君子謙的心情一下子又糾結起來,他翻身坐起來。
辛小小的手打空了,愣了一下,迅速地冷靜下來。她爬起來,在黑暗裡,藉著窗外微弱的光跑進臥室,翻出一條裙子套上身。穿好之後,她背貼著衣櫃門,不停地深呼吸。
三年了,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呆在一個獨立的空間裡,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中間只隔著一扇開啟著的門,卻依然像是阻隔了千山萬水。她甚至,鼓不起勇氣走出去。
辛小小想起無聊時看過的一兩本言情小說,男女主角在分開多年之後,總能重新走到一切,大團圓結局。可現實中,顯然沒有那麼簡單。至少在她和君子謙之間是這樣!
再次一個深深的呼吸,辛小小揚起一點弧度,瞬間武裝自己,搖身一變又成了那個無懈可擊的辛秘書。
“啪——”
辛小小開啟臥室的燈,又走出客廳,開啟大燈。
燈光大亮,兩個人都無處遁形,僅剩的那點自我欺騙似乎也暴露無遺。
地上零落的衣衫特別的扎眼,提醒著彼此,剛剛這裡經歷了什麼。如果君子謙沒有在最後一刻放手,此刻他們已經在共赴巫山*了。
想到這,辛小小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遺憾。她無法不對自己承認,她是希望這輩子可以跟這個男人雙雙入洞房的。當然,剛才的狀況不算是洞房,頂多算是強.暴!即便這樣,辛小小也不敢保證,如果重來一次,她不會默然允許。愛一個人,總是容易失去理智。
辛小小不著痕跡地吐了一口氣,彎腰將地上的衣衫撿起來,放進了浴室的簍子裡。一進一出的時間並不長,卻足夠她更加冷靜下來。
君子謙幾乎有種可怕的錯覺,他跟辛小小這是居家過日子。節假日,他坐在沙發裡放鬆身心。她則在屋子裡裡外外忙乎,將一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辛小小將單人沙發挪過來,坐在了君子謙的對面。“君子謙,我們談談吧。”
兩個人一直這麼糾結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有個解決的方案。這個方案不可能是由單方面得出的,必須兩個人都肯冷靜下來談一談。
辛小小覺得,現在就是合適的時間。
君子謙一下子回過神來,有些不自在地垂下視線。數秒之後抬眼,已經恢復了那份冷冽的犀利。不管是誰,在一個拋棄過或者背叛過自己的人面前,始終不願意失了傲氣。即便內心已經卑微到泥土裡,表面也得端著居高臨下的架子,這是僅剩的必須維護的自尊。
“談什麼?”君子謙放鬆身體,緩緩地靠在沙發背上。語氣輕描淡寫到一種冷漠的程度,彷彿面前這個人跟他沒有一絲半縷的關係。
辛小小維持著最完美的弧度,那是她最好的面具。只有躲在這層面具下,她才能夠好好地跟他說話。一旦撕去這層面具,她只能夠狼狽至極地落荒而逃。
“談談我們之間應該怎麼辦。我這麼說吧。三年前,確實是我對不起你,我在這裡向你真誠地說一聲對不起。當然,這並不能抹去我對你的傷害。所以,我們之間顯然是不可能重修於好了。但是,我也不認為我們應該成為針鋒相對甚至互相加害的仇人。既然這兩端都不合適,我們是不是應該尋找一個折中的辦法,解決我們之間的這段恩怨?”
君子謙忍著心裡滔天的火氣,忍下想掐死她的衝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哦?那你認為應該怎麼解決?”
辛小小沒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