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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別是小雨之後。”

言臨素笑道:“我倒不曾去過,來日該去走上一遭。”

“人間良辰美景,不過一花一酒一琴。若臨素願意,本王可伴同遊。”

言臨素的手在他手中一僵,“小王爺此時還能想著風流之事?先好好養病吧。”

朱永寧待要再說些什麼,所有的風流俱在一連串的哈乞聲中付諸東流。

俗語說病來如山倒,再英雄了得的人,當病得連骨頭都痛得時候,也只得認了慫。

朱永寧老老實實地躺著。人雖睏倦,但五感卻敏銳,聽著雨聲如雷打在耳邊,連頭都痛了起來。昏昏沉沉之間有人將手觸上他的額頭,他想睜眼,逆著光依稀只看到白色的護腕,心漸漸安寧。

黃昏已至,言臨素將野雞烤熟,朱永寧如今這狀態,他也不敢走遠,雖然明知這般肉食,小王爺未必想吃,但也不能讓他這麼餓著——最好是能有一碗魚湯之類的。

朱永寧昏昏沉沉間,有人將水遞到他唇邊,他眼也不睜就著喝了幾口。

那人將葉子拿了回去,將什麼遞到他唇邊,朱永寧張嘴吃了,入口是肉的滋味,他一陣反胃,就想吐出來。

那人扶住他的背,手上的溫熱隔著薄薄的布料透入,聲音清冷,“小王爺已是一日不進食,縱然難吃,也多少吃上一些。”

朱永寧不曾睜眼,竟慢慢將那肉嚥了下去。朱永寧靠在他身上,言臨素可以感覺到這青年身上比常人更高的溫度,這番苦頭吃得不小。心下竟有幾分柔軟,抬手為他拭了唇角。“小王爺且休息,我再為你取些水來。”

朱永寧眉心微微一皺,伸手捉住了他,不讓言臨素起身。

言臨素疑惑道:“小王爺可是何處不舒服?”

朱永寧低聲道:“臨素平日對旁人也如此溫柔?”

言臨素笑意有幾分溫柔,“我在山中是大師兄,像秦決意這些小師弟生病的時候,我偶爾會去照顧他們,不算什麼。”

朱永寧的目光有幾分冷,他一把扣住言臨素的肩頭,手勁之大讓言臨素皺起了眉頭。

披風自朱永寧身上滑落,露出肌肉結實的肩頭。

這小王爺雖不過十七八歲的年齡,卻已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人。

言臨素心中疑惑,抬頭望進一雙眼中,朱永寧正牢牢地盯著他,眼底依稀淡金色的光芒閃動。

——這般毫不掩飾的如林中野獸審視獵物一般的目光。

言臨素猛然一驚,並指如鉤正要往朱永寧身上點落。卻已是失了先機,為朱永寧一把抓住了手,咔嚓一聲先自卸了手腕。

分筋錯骨之痛讓言臨素髮出一聲悶哼。

那聲悶哼落在朱永寧耳中,他眼眸一亮,露了牙,朝著他森冷一笑。

朱永寧武功並不如他,但此刻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對此人也並未防備。

言臨素右手軟軟垂落,還為朱永寧抓在手中。他左手反手拔劍,青影迅疾若電倏忽而出。

朱永寧笑容不改,身形往後一仰,指掌虛握若佛家結印,旋身之間二人已經交手了十餘招。

朱永寧的武功奇怪得很,以言臨素的家學淵博,竟看不出來路。這小王爺真氣走岔,不知怎的竟激起了體內的潛力,顯然已失了神智。

言臨素步步後退,已為他逼入佛堂的一角。身前朱永寧身上披風灌了內力,若紅雲飄忽,他青色的劍光不昭,彷彿日出之後化盡的冰雪,縱曾經有過光芒也為烈陽盡數消解。

言臨素右手垂在身側,他為朱永寧步步相逼,不曾有空騰出手來去將腕骨接上,左手使劍終是不夠靈便。

窗外風雨聲驟,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佛堂之中諸佛垂目。

言臨素左手終是為朱永寧手印拂中,當地一聲,手中素影劍掉落於地。

朱永寧擒了他的手便按在牆上,身體欺近過來。

偶爾電光劃過,言臨素見朱永寧的眼眸之中已是金色的光芒大盛,甚至整個眼珠都轉了金色。

身上的披風自朱永寧肩頭滑落,言臨素為他牢牢擁在懷中,男子的氣息幾乎將他纏繞,無處可逃。二人靠得很近,幾乎已經貼在了一處,言臨素臉色忽然一變。

朱永寧將言臨素按於牆上,低低一笑,“聽話。”

此刻他體內真氣爆衝,身體滾燙,源源真氣流轉竟都往鼠蹊而去,身下已是脹得發痛。

同為男子,言臨素自然知道此刻的危險。

心跳一滯,幾分寒涼泛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