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兄,你是條毒蛇,本王能制住你一時,但將你放在身邊,本王得隨時擔心會不會為你咬上一口,”朱永寧手中劍鋒挑起殷揚下身之物,微微一笑,便一劍揮落。
朱永寧在殷揚衣上拭盡血痕,拍了拍已然暈過去的人的臉,披衣遮住幾乎全裸的身體,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風雨未止,一道黑色的人影落在了假山上,朱永寧站立於假山之上,意態閒適,並未隱匿了身形。
他曾多次派出探子打探過殷揚的據點,卻一無所獲,今日得來全不費功夫。
苦肉計,不錯,這才是苦肉計。
朱永寧此刻體內真氣已聚,卻不是自丹田而起,真氣逆行少衝,他覺得胸臆漲滿,竟是從未有過的真氣充沛,眸中已經轉了淡金色。此刻他五感俱靈,他聽到假山之下輕緩的呼吸,看見大樹之上的暗影,殷揚從未露過面的八節氣,只怕便都此處。
朱永寧殺意已熾,他握緊手中的劍,口中發出一聲長嘯,身形如電,劍光如一朵傲雪綻放的白梅。
假山之下所躲的那人見他劍如霹靂雷霆,膽氣已寒,不敢硬接,便欲往暗處退去。
他名叫驚蟄,使得是雷霆子的暗器,此刻見朱永寧迫近,揮手擊出三枚暗器。
那三枚暗器在空中爆開,產生巨大的氣浪,轟然巨響彷彿連漫天的雨絲都遏阻,朱永寧身形如浪中孤舟,腳下踏了數步,縱身若迴風之柳。
剎那之間,手中的劍脫手而出,將那驚蟄穿了個對心,牢牢釘於地上。他旋即轉身,在身後樹上拍出三掌。
大樹轟然一聲倒下,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落下,一道峨眉刺已到了他的背心。
朱永寧並不回頭,衣袖一拂飽灌了內力,如鐵板一般擊中此人的胸口,那道人影隨即倒飛了出去。
這暗器炸響,到朱永寧擲劍殺人,再到此人為他擊飛,都不過在數息之間。
此刻朱永寧眼中殺氣已盛,漫天風雨彷彿都落在他那雙極亮的眼中。
他拔了那柄劍在手,長袖指地,笑容朗朗,“你輕功不錯,在二十四節氣中行幾?”
那人衣色如鐵,彷彿已與風雨融了一體,他很快站了起來,抹去唇角血痕,“你既然知道驚蟄,便該知道雨水,我是雨水,潤物細無聲的雨水。”
朱永寧也曾聽說過殷揚麾下的驚蟄和雨水,二人為一對親兄弟。他輕笑道:“驚蟄和雨水一向焦不離孟,驚蟄擅長火藥暗器,而雨水擅長悄無聲息的暗殺之術。如今世間已無驚蟄,又何必再留雨水,我送你與他團聚,好嗎?”
雨水眼中已紅,他口中發出一聲長嘯。朱永寧笑道:“你要招了八個,哦,不,如今七個人一起上?也好,我便一併收拾了吧。”
他聽見四方衣袂掠風的聲音,臉上含笑,身形卻已經在後退。
雨水沒想到他丟下狠話,竟然逃了。
他兄弟之仇未報,如何肯放過朱永寧,當先就追了下去。
風雨正盛,朱永寧已經行至院牆之下,八道人影已經圍了上來,那本不在暗衛之列的小滿竟然也在。
朱永寧持劍回身,索性不逃了,對著數名暗衛,笑呵呵地道:“對了,忘了件事,你們的主人剛才被我閹了,若再不去救他,這血流太多,也是會死人的。”
雨水咬了咬牙,對他們來說,主人的安危自然比什麼報仇都重要。
小滿道:“我去看看主人,若這人說的是真的,更不可放過他。”
雨水道:“多謝小滿兄弟。”
小滿用力點了點頭,看向朱永寧,“主人說過,不可與你說話,我……”
朱永寧見這少年眼中竟如幼獸一般流露出受傷的神情,揚眉一笑道:“小兄弟,江湖險惡,這次多謝啦。”
小滿抹了抹眼睛,一語不發地往來路而去。
朱永寧已經陷入了亂戰,他身上的化功藥力未去,只依賴曇華強提功力。但他殺得興起,彷彿殺氣已經浸透了他的骨血,手中劍彷彿也入了魔。
雨水與他正面交手,竟為他一劍刺入喉中,他又殺一人,一劍劃開風雨,劍鋒染血,竟似連雨幕都染了紅色。
眾人為他劍光所懾,見朱永寧背上身上也中了數劍,衣袍染血,明明已是不支,但與他嗜血的目光對視,卻都心生寒意。
朱永寧笑道:“今日本王殺得也算痛快,倒是不枉了。”
一道清如龍吟的拔劍之聲響起,清影劃過,彷彿連風雨都溫柔了幾分。
朱永寧笑道:“言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