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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得下書?”

言臨素目中轉過暖意,笑道:“自古君恩過重,又有幾人能得善終,我不是不懂。”

劉院輔聽他直白道破,唬了一跳,忙壓低聲音道:“大人既然知道,那我們何日辭官?給個準信,下官也好早日僱好車。”

這年關將近,鏢行都在漲價,花屠夫比言臨素更早返京,早就紅了眼,挽起袖子兼職當起了鏢師。

言臨素將書一合,目光落在他身上道:“劉大人捨得這京中的繁華?”

劉院輔一笑,“繁華不過過眼雲煙,世間萬事都有緣法,重要的事那麼多,又不止當官一項。”

言臨素點頭道:“想來劉大人床底那些幾箱東西也重得很,是時候還鄉買地買屋了。”

劉院輔聽他道破,厚著臉皮笑呵呵地道:“呃,原來侯爺都知道。”

言臨素又撿起了那本書道:“功成身退是千古君臣佳話。何況我是江湖中人,去留本是容易,軒轅山才是我自幼長大的地方。”

“那侯爺?”

“先皇將我放到這個位置上,如今我是臺上的泥偶,不唱足戲下臺,豈不辜負先皇的一片苦心?何況,在這京中……我還有事要做。”

劉院輔一臉心如死灰,“那那那侯爺,下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你那些妻妾不是在你離開江州的半路都跑了麼,據我所知,她們並未給你生下什麼。”

劉院輔小聲嘀咕:“侯爺……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揭人瘡疤不是君子所為。”

言臨素眉頭微抬,“你說什麼?”

“沒沒,我說今天天氣真好。”劉院輔打了個哈哈,“不知道花屠夫又賺了多少錢了,他把他家小子都拉去看貨了。”

言臨素為他一逗,神情一鬆,小聲道了聲:“劉大人,謝謝你。”

劉院輔擺了擺手:“侯爺不必謝我。”

言臨素笑道:“院輔不必擔心,我已託了照義樓,無論我將來如何,他們都會照看督察院。不過……”

劉院輔聽他說了不過兩個字,心頭打了個突。

言臨素繼續道:“劉大人床底下的那兩箱東西是否該分言某一半?”

入夜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

趙甫在燈下看著奏摺,突然聽到窗上有人敲了幾下,他披衣拿了燈去開門。

自從先皇崩了後,這外輔的權勢更大,成帝幾乎每一封奏摺都要送給外輔複審,趙甫集了當年內外輔的權力於一身。

門外站了一位樸素白衣的青年,烏黑的長髮以木簪挽起,衣下懸了一柄青色的長劍,除此之外別無佩飾。

大雪落在他的身後,這青年身上卻片雪不沾。他站在門邊微笑喚道:“趙大人,深夜叨擾還望見諒。”

“言侯,你怎麼來了?快請進來。”趙甫將他往屋內引。

言臨素進了屋,在椅上坐下。目光在堆了滿案的奏摺上掃過,又落在趙甫身上,趙甫披了件青衫,數月不見更顯清瘦。

不由微微一嘆。

趙甫為他倒了茶,言臨素接過道了謝。

趙甫看得出這青年深夜來尋他,但臉上的神情有些侷促,微微抿著的唇線,似乎心中有難以決斷之事。

他不急,等著言臨素說出來。

言臨素喝完茶,道:“趙大人,我想徹查當年的舊案。”

趙甫道:“哦?此案不是已然清楚,是鳳儀臺。。。。。”

“內輔袁大人與先皇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若無鳳儀臺的默許,他也到不了內輔的位置,鳳儀臺沉默多年又為何會插手內輔之事?先皇並非沒有子嗣。”

“嗯……許是後宮積怨太深……”

“長門宮鎖,從古到今,哪一代沒有後宮積怨,從未有過為後宮積怨除去那麼多重臣的。”言臨素道:“先皇崩了之前,曾令我下江南探查生辰綱一事,我在江上中了十殿閻王的埋伏。”

“十殿閻王?”

言臨素道:“這是江湖之中的一股勢力,下山之前家師交待我要小心他們。我與十殿閻王的青羅剎交過手,雖然贏了她,但若有兩個這般的,言某也很難是敵手。”

以言臨素的身手,軒轅山主尚且交待要小心的,趙甫也有幾分動容。“你是說當年之事與這什麼十殿閻羅有關?”

“趙大人可還記得當年的青妃?”

趙甫依稀想起先皇身邊似乎有那麼一位姿容美麗的青妃,似乎是什麼江南富戶之女。當年先皇為籠絡勢力納入後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