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寧燒完了紙錢,拍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小王爺注視著那墓碑上言臨素三個硃砂字,看了很久眉峰一挑慢慢地道:“你也不必太感激我,我朱永寧的人從來沒有白死的,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你也不過是,不過是……”
朱永寧那“不過是”三字竟是無法說下去,這三個字彷彿重錘敲在他的心頭。
真的不過是?連自己也無法欺瞞。
小王爺覺得在這墳前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他方要回頭離去,突然見樹影下一道人影,喝道:“是誰,出來。”
那人影向林中退去,身形敏捷若狐,朱永寧立刻使出輕功跟上,這人的輕功似乎也不弱,這身法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
朱永寧心頭猛然一驚,這身法是言臨素的素影,不對,這身法比不上素影。
臨素若活著,這輕功可不止如此。
朱永寧一路跟了出來,穿出樹林,眼前已經失去了人影,只見一座青色的小院,院中還亮著燈火。
他再不猶豫向著那院子闖了進去。
“喂,你是什麼人,沒人教你不能隨便闖別人的家嗎?”
攔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子,穿著粉色的衣裙,嬌俏的臉上還有兩個酒窩。
朱永寧目中帶上威壓,縱然小王爺平日對女子還有幾分風流體貼,此刻他也顧不上了。
“本王還想問你是何人,這是何地呢?”
“喂喂,你不能進去。”女子見他腳步不停,就往裡走,忙攔住他。
朱永寧冷笑道:“姑娘請讓開,今日我一定要進去。”
“小羽,讓他進來,你攔不住他。”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低沉的聲音中含著笑意。
朱永寧走了過去,說話的人坐在院中,正在慢慢沏著一壺茶,這人臉色比常人微白,含笑的眸子黑白分明,低眉之時竟然有幾分柔麗的感覺。
這人他並不認識,並不是言臨素。
那人倒了一杯茶,道:“閣下既然來了,不如坐下喝杯茶。”
朱永寧並不坐,他只問,“你是何人?”
那人抬眉笑了笑,朱永寧與他目光相接,心中一跳,不知為何竟然有幾分熟稔之感。
“在下春風得意進寶樓的總管,謝若之。敬謝天命的謝,安之若素的若,安之若素的之。”
朱永寧目光沉了沉道:“胡說,你不是謝若之,他明明長得不是……”
謝若之道:“不是什麼,王爺也知道,我自玄天冰陣下九死一生,這容貌為寒毒所傷,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朱永寧打斷他道:“那你的輕功?”
謝若之笑道:“言侯傳了他的輕功給我,素影劍法我也會一些,怎麼小王爺想看看嗎?”
朱永寧上前一步扯起他的衣襟,謝若之不言不語地看著他。
星光無聲照著對視的二人,良久謝若之輕輕一笑:“這麼些年不見,小王爺果然還是這般魯莽的模樣。今日是言侯的祭日,謝若之如今是春風得意進寶樓的總管,奉蘇樓主之命在此祭拜。此處是春風得意進寶樓的別院,王爺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謝若之自然就是言臨素,言臨素三月前離開少林下山。
而山上五年,人間物是人非。
朝中趙甫終是如熬乾的油燈,吐了幾場血後,太醫束手無策,只能請今上讓外輔大人多養養。
成帝放了趙甫的假,讓他去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