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言臨素還未來得及後退,朱永寧的手已經往下探去,“硬了?”
言臨素道:“我這學了皮影走路的姿勢,王爺還看不出來麼?”
朱永寧目光落在他臉上,“硬了再加上這樣的溫泉,縱然是玄天冰陣生還的人也不該一滴汗都沒有,這是易了容吧。”
言臨素失笑道:“我該誇聲王爺好眼力嗎?”
朱永寧唇順著他極黑的細軟的發落在脖間,牙在脖頸之間咬得狠了,如銜住了獵物一般。聲音中帶著賭氣,“換回來。”
“你先放開我。”
朱永寧看著言臨素如變戲法一般地從臉上取下一層東西,露出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臉。
縱然經年變幻,再生死走一遭,這一張臉與言臨素二十歲時的模樣仍有七八分相似。
歲月對這人是眷顧的。
朱永寧攬著他的肩頭,便緩緩吻了上去。
唇相觸的溫暖讓兩個人心底都是一震,朱永寧將言臨素按在溫泉池畔,小心地觸碰著他的唇,眷眷地看著他的眼中熟悉的光芒。
言臨素靠在溫泉池畔,並不掙扎,他身體舒展而從容,手輕輕搭在朱永寧的腰側,縱容地看著小王爺親他。
這個久別重逢的吻溫柔而綿長,甚至不帶一絲慾望。
“這麼久的時間一直在騙本王,臨素真好狠的心。”朱永寧放開他的唇,仍靠在他的發邊,低聲埋怨著。
說什麼呢,說一直認為我的生死於你沒那麼重要。
言臨素笑道:“王爺風流慣了,哪裡還會在乎一個言臨素。”
朱永寧目光沉如海,用彷彿要掐死他的力度牢牢勒住言臨素的肩頭。“不錯,本王要什麼美人沒有,本王竟然會為了你這個這個木頭後悔不已,想著當日該什麼也不管地攔著你。本王自己都覺得好笑……”
誰說這小王爺風流,這明明連句軟話都不會說。
朱永寧很氣憤,心底更隱隱有著幾分羞惱。
失去後才懂得珍惜,朱永寧那日看見言臨素的屍身,他的心才空了一塊下去。
一直知道了喜歡,但以為不過眉間心上。然而當他知道他竟然已經有那麼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永遠不屬於他了。
他在雪地裡站了很久,沒有一滴眼淚,但他永遠記得那個冬天冷意刻骨。
這人倒好,明明活著,明明已經到了京城,卻仍躲著他,就算在他面前,還在騙他。
“言臨素,你好……”
臉被輕輕托起,上挑的語調帶著一絲玩味,言臨素深深看進朱永寧的眼底,“有多後悔,嗯?”
多後悔?
朱永寧似乎為這個問題迷惑了,他此刻為言臨素迫近,脖頸無意識地後仰,氤氳了水汽的鳳眸中泛出一點幽綠,如半透明的琉璃,眼底交錯著懊惱,委屈,傷心的神色。
言臨素心底泛起複雜的柔情,那是走過千山萬水,錯過了最早的日出和最美的晚霞,卻終是有那麼一個人在原地等你的感覺。
這個孩子啊。
塵世太冷,言臨素其實願意忘記一些事情,那些最痛苦的記憶已經丟在了少室山上,縱然如今功力大不如從前,其實並不怨恨什麼。
敏銳地覺察到他眼底的笑意,朱永寧悶哼一聲:“你捉弄我?”
“不,”後撤的腰為言臨素按住,唇靠近他的耳廓。“我想聽。”
朱永寧有些不可置信的意外,眼眸沉了沉,“臨素……”
“嗯?”言臨素輕輕應了一聲。
彷彿也為他的柔情傳染,朱永寧話語也溫柔起來,“想聽什麼?”
“玉佩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突然見我。”
朱永寧抬了抬眼,溫泉水很熱,小王爺的眼睛看上去也有幾分溼漉漉的:“明晚父王讓我進宮……”
言臨素看了他的神情,瞭然道:“你緊張?”
“我……”朱永寧這些年身在邊關,經歷多少戰事,又怎肯輕易認下緊張二字。
“我……無論這一戰是成是敗,我要看見你,像這般抱抱你,我才會心安。”
原來還是緊張。
溫泉水很熱,言臨素被他硬拽到水裡,衣服已經溼了,小王爺身上卻只著單衫,露著大片的肌肉,兩人就這麼相擁著,彼此的心跳聲透過灼熱的水霧彷彿更加清晰。
言臨素輕笑道:“原來小王爺也有害怕的事?”
朱永寧苦笑道:“八年伏子,我依舊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