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佐山道夫訂有婚約,這事在一些雜誌上報道過,公寓管理人
也知道。管理人告訴了警察,警察同佐山道夫取得了聯絡。
佐山道夫立刻由青山趕到現場。目睹未婚妻的慘狀,他面如土色,痛哭流涕。
“下樓梯的那個人可能是我的朋友岡野正一。他經常穿米黃色底茶色格條襯衫,
也穿淺茶色褲子。……岡野好像經常到幸子的房間裡來,他一直瞞著我,幸子對我
說過。其實一開始是我託岡野到幸子那兒有事的,從那時起他就時常去找幸子。因
為岡野是我的朋友,幸子也很為難,一直沒有說,後來由於岡野的態度越來越不像
話,她終於不堪忍耐,才告訴了我。
“我也聽說,岡野對我的未婚妻心懷不善,尤其是婚期臨近,他更加反常。我
正想最近明確提醒他注意。 為了使他專務正業不起邪念,最近我把A航空公司的生
意攬給了他。他本人起初很高興,可是作品一直未完成,不是去幸子的公寓,就打
電話把她約到外面,既費時間又費心。”
推斷是岡野正一作案,有直接證據。他29日夜穿的米黃色襯衫左袖口上有一塊
10元硬幣大小的血跡,是O型。岡野自己是B型。
另外,右袖口上有少量斑點,經驗查原來是附著的嘔吐物幹了。這些是幸子被
絞殺時垂死掙扎中吐出來的,因此岡野很像在現場。他的指紋遺留在室內的好幾個
地方,都是新的。
岡野不否認在“現場”。
“我看到枝村幸子倒在沙發上面,不知道她已被殺死,以為是身體不適倒下的,
連忙上去把她扶起,那時才發現鼻孔出血,嘴邊流著白色粘液。當時沒注意,可能
就是那會兒袖口沾上鼻血和嘔吐物的。那會兒我糊里糊塗,什麼都不知道了。肯定
是有人在我去之前殺死了幸子。”
兇器藍紗巾是幸子的,當時也許就掛在旁邊。兇手可能還帶著別的兇器,看到
這條紗巾,又轉而利用這個。
可是,把被害者放在旁邊的物品當兇器,可以認為是偶發性犯罪,這樣倒比上
一種推測更加自然,這種一時衝動的犯罪並不少見。——警方傾向於這種意見。
“我丈夫確實一度情緒反常,心煩意亂,畫也畫不好。”岡野正一的妻子和子
作證,“佐山先生要給他拉生意,為A航空公司畫觀光招貼畫,他很受鼓舞。最近,
在佐山先生的幫助下,雜誌對丈夫作了報道,前途大有希望。可是,從另一方面來
說,一下被捧上天,他確實覺得壓力大,精神負擔很重,工作不像以前那樣輕鬆了,
著實緊張得透不過氣來。
“A航空公司的招貼畫是件上等工作, 他不堪重任,精神衰弱起來。成功了,
可以一鳴驚人;失敗了,則永無出頭之日,周圍的朋友還要冷嘲熱諷,因此精神異
常痛苦。他生性老實膽小,精神一緊張,就怎麼也畫不好。期限一天天逼近,他心
情十分煩躁。看到他那樣,我心裡也很不安。聽說畫過兩張給佐山先生看了;可是
位山先生說,航空公司不滿意,要再畫一張。期限又延長了幾天,開始畫最後一張。
“丈夫非常苦惱,飯也不吃,幾個晚上都沒沾床,面容紫裡發黑,沒有血色,
老瞪著眼,唉聲嘆氣,情緒很反常。我想,要是丈夫不硬逞能就好了,可又不是他
本人攬來的,是位山先生好心幫忙。
“29日傍晚,公寓管理人來叫接電話,丈夫接電話回來後說是一位顧主打來的,
要出去一下。我很高興,滿指望出去走走能使他開開心。我給他拿出米黃色底茶色
格條運動衫和淺茶色褲子。
“丈夫一個半小時後回來了,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我覺得不宜多問,便一言
沒發。丈夫痛苦了一夜,好像不是為作畫。第二天早上發現襯衫袖口上沾有褐色的
血跡,我丈夫好像沒發現,我一說,他頓時嚇得面如白紙。他說是走在街上碰到了
一個小孩,沾到了孩子的鼻血。我打算下午給他洗掉,就在這時,警察來了,帶走
了丈夫,那件襯衫也給拿走了。”
關於岡野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