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空中飛人”,順著晏長川帶動的手勢,足足飛出去一丈之外。
食堂內的這班子捕快看到這裡,都由不住大聲地叫起好來!
他們都曾見過晏長川過去施展這面鐵羅網的威風,那是一撒、二收、三掄,端的是厲害之至。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可還從來沒有見過晏老班頭給人家動手而走過下風,尤其是在老班頭施展這面大鐵網時,當者無不疏於招架。
即以眼前晏老頭一收之勢而論,可稱得上有千斤之力;接下去的那一掄更是力道絕猛,就算你是個鐵人也能給摔扁了。
果然,就在大傢伙心裡念及此的當兒,鐵羅網晏長川已施展出他最稱厲害的第三式殺手。握著此一刻時機,就見他手上的鐵網猛力地向後一帶,作勢掄起。
“帶”,沒有帶動;“掄”更沒有掄起來。
向陽君非但沒有被摔起來,反倒好好地站在地上。
再一看,被晏長川扭成了軟鞭似的大鐵網一端,緊緊地握在他手裡,一雙亮光炯炯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注視著晏長川。
那條鐵網所化成的軟鞭,被扯得筆直筆直的,因間或抖動而發出“叮鈴”聲!敢情這兩個人藉著手上這面網子,較量起內力來了。
不過是極為短暫地相持,漢陽府的三班大捕頭就明顯地顯出了不支。倏地發出了一聲輕咳,足下由不住向前蹌了一步。
鐵羅網晏長川足下不動尚可,這一移動,再也難以把持住均衡的力道,並且隨著向陽君右臂一振之勢,身子忽地騰空飛了起來!
晏長川飛身而起,“砰”地撞在了窗框子上,使一整排長窗稀爛片碎,晏老班頭的身子就像元寶似地翻了出去。
只見他出去,可沒見他進來。原來,這位漢陽府的大班頭身子才一摔出去就擺平在地上,當場昏死了過去。
這番情景,瞧在每個人眼睛裡,可真是吃驚不小!
很快地上來了幾個人,把負傷的總捕頭給攙了下去。
十數名武功傑出的捕快,眼睜睜地看見老捕頭負傷昏死的全部過程之後,一個個就像石頭人似地愕住了。
現場人數雖多,看來好像沒有一個再敢向對方出手了。
這話也不盡然,起碼有一個人心還不死,決計要給向陽君幾分顏色瞧瞧。
坐在角落裡翻穿皮襖的姜四先生,忽然像山雞叫喚那般地發出了一陣子怪笑。
怪笑過後,姜四先生邁著一雙八字腳,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咳!金朋友,好功夫!”
向陽君圓睜著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他。
姜四先生在向陽君那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昂然氣宇之下,不得不定下了腳步。
“姓姜的!”向陽君冷冷地笑著,“我知道你身上有真功夫,只是我還是要奉勸你安分一點的好。”
姜四先生仰天打了個哈哈:“請教!”
“很簡單!”向陽君直截了當地說,“因為你還不是我的敵手。”
“何以見得?”
說到這四個字時,姜四先生手指用力一收,眼前一根大木柱頓時籟籟落下大片木屑,被抓下了拳頭大小的一團破痕。由此可見,此人指掌上的功力確是非同一般。
然而,向陽君並未看在眼中。
他冷冰冰地道:“我知道你使的是太乙清波功……”
姜四頓時神色一變。
向陽君接著一笑:“雖然這門武功可以稱得上武林絕響,可是在我來說,對此功的路數倒也知道一些。”
“哼!”姜四冷笑了一聲,“閣下好像無所不知,倒要洗耳恭聽。”
向陽君“哼”了一聲:“太乙清波功起自北宋,為淮南世家盧鐵九所創始。自此開始,武林天下僅有盧家單傳,除了盧家嫡系子孫外,只規定由其掌門人傳給一個傑出的本門外姓弟子。”
向陽君說到這兒,看了看姜四,又接著道:“還有,盧家在傳與外姓弟子的手法中,留下了一兩手絕活兒,是以就太乙清波功而論,盧姓與外姓之間在成就上有甚大差別。”
姜四先生嘿嘿一笑:“你果然知道得不少,卻未盡知神髓。因此也就可以猜想到,你不可能會是這一門神秘武功的對手。”
“為什麼?”
“為什麼?”姜四先生呲牙笑道,“正如你剛才所說,因為這一門功力,目前在江湖上已是絕無僅有。”
他遂把手上旱菸袋杆子,往脖子後面一插,拱了一下手:“恕我姜某人說一句狂話,當今天下,除了我姜某人之外,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