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燈火,行動自然更加艱難了。
漸漸地,前面現出了一些天光。
覃玉潔遠遠站定道:“前面就要有一個出口,並且連線著另一個地道的入口,你是不是要繼續找尋下去?”
郭彤點點頭:“當然找下去。”
覃玉潔回過身來說道:“我還忘了問你,要是你找著了這個人,打算怎麼處置他?”
郭彤想了一下:“當然是把他除了最好;對這種人若是略存姑息,必有後患!”
覃玉潔微微笑道:“好吧,這是你的事情,我無權過問。”
郭彤聽知她的弦外之音,即反問道:“姑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覃玉潔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不妨把話先說在前頭,等一會要是找到了那個人,可就是你一個人的事了。我只是幫助你找,下手殺人的事我可不幹。”
郭彤怔了一下:“這麼說,姑娘對此人莫非心存好感不成?”
“好感談不上——”覃玉潔冷冷地道,“就憑著他不得到我們的允許,而擅自闖入王府這一點來說,我就不能寬恕他,只是……”
微微沉吟了一下,她繼續道:“我這人不願意乘人之危,尤其不能兩個人欺侮一個人。”
郭彤訥訥道:“這麼說,姑娘可就錯了。你要知道,這個人是個極惡之輩,且又身負奇技,如果不能乘這個機會把他滅掉,待他傷勢復元,對付他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你也許說得不錯,也許情形並不是這樣。”覃玉潔緩緩地道,“因為這只是你一方的說詞……”
郭彤一怔:“姑娘莫非不信?”
覃玉潔笑了笑:“我不是不信,與其我聽信別人的話,不如相信我自己的一雙眼睛。”
郭彤一時為之氣結。
他當然不能為此發作,想了想,臉上帶出了一片笑容:“好吧,姑娘,不妨自己觀察吧……無論如何勞駕你一趟,我心中萬分感激!”
覃玉潔道:“那倒不必,我所以願意幫這個忙,一來是得之父令,再一方面,對於你所說的這個人,我實在是心存無限好奇,想要見識一下!”
郭彤冷冷地道:“我想姑娘大概很快就要見到這個人了。”
話聲剛出口,覺得背後一股疾風猛襲過來。
由於身處在黑暗中裡,對於外來的一切不易看清。郭彤猝然發覺到這股風力來得奇怪,立刻覺出不妙,來不及出聲招呼覃玉潔,把身子向前一彎,其勢恰到好處。
然而,用以逃避身後那股風力,卻仍是慢了一步。
只聽見“嚓”的一聲,那股疾風像是緊緊擦著郭彤的脊樑滑了過去。
休要小看了這一擦之力。
郭彤背上一陣奇疼,有如火燒一般——一條黑影,隨著郭彤彎下的身勢,驀地掠了起來,其狀有如“海燕掠波”。
若不是藉著前方出口處的一點亮光,連這點影子也難以看清。
這人顯然身材窈窕,手上並無兵刃,只是向郭彤發出一掌而已;一掌擊出之後快速騰起。由對方起身的動作看來,似乎沒有繼續動手之意,因為身形一現便箭矢似地向外撲出。
覃玉潔嬌叱一聲:“你是誰?”
緊接著,空中傳出了強烈的衣袂飄風聲——覃玉潔同那個人的影子,就像是一雙剪翅糾纏的燕子,雙方一經交接,立即傳出了清脆的肉掌接觸之聲。
激起的一片蝙蝠交鳴、翻飛聲,其勢駭人至極。
就在大群蝙蝠的尖嗚震翅聲還沒完全消失時,空中兩個人影已經落了下來——
其中之一,極其快速地遁出甬道,後面的一個緊跟其後幾乎同時遁出。
郭彤簡直看花了眼,方自舉步向外奔出,猛可裡覺得股側一陣奇痛。手揮處拍下一物,是一隻蝙蝠;這才知道覃玉潔說得不錯,這些傢伙果然是食血蝙蝠!好在驚起不多,如若全數驚起,哪裡還有命在?
倉皇間,又是幾隻蝙蝠,直向他臉面頸項襲來。
郭彤大驚之下,迎著這些蝙蝠來勢,雙手再揮,吱吱聲中,被他劈落不少。
他心中掛念著覃玉潔的安危,無意與這些惡蝙蝠糾纏惡戰。當下足尖點動,一連三四個起落,迎著空中飛舞的蝙蝠群,縱身於甬道口外。
頓時覺得強光刺得眸子生痛難開。
大片的蝙蝠群,即由這個出口處振翅而出。
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這些為數可觀的小動物飛逝一空,眼前才恢復了原有的安寧。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