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無限憔悴,白皙的臉上沁出了一片汗漬。雷金枝伸手摸了一下,覺得冰涼冰涼的,不禁大吃了一驚!
“哎呀,這可怎麼是好?”雷金枝花容失色,“你的真氣已經……散了?”
“你說得不錯……”雷鐵軍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我身上已中了他的火龍毒掌,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如不能將火毒引出,即有血炸之危……我惟恐火毒蔓延,所以自行將上半身真氣散開,用以緩和火毒之勢……”
雷金枝打了一個寒戰,道:“這……該怎麼辦?哥哥……要用什麼法子才能將火毒逼出來?你……快想個法子才好呀!”
“沒有用。”雷鐵軍苦笑著搖了一下頭,“先回到客棧再說。”
他邊說邊緩緩地自位子上站起來,雷金枝連忙上前攙住他,卻見岳陽樓的幾個管事、賬房、夥計,紛紛自後面出來,慌不迭地上前叩頭稱謝。
兄妹二人少不得與他們周旋一二,才擺脫開來。等到來到客棧之後,已是午後未時。
雷鐵軍屏退一干閒人,獨自運功調息,強行將上身渙散的真氣聚結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雷金枝來到他的榻前,發覺到他的面色已不像在岳陽樓時那樣青白,似乎有了點紅潤,不禁內心暗喜。
出乎意外的是,雷鐵軍臉上不僅沒有絲毫喜色,反而較先前更為沉重。
雷金枝疑惑地道:“哥哥,你覺得可好些了?”
雷鐵軍搖搖頭,冷笑道:“向陽君火龍掌看來有十成功力,我用師門內淬洗濯之功居然未能將火毒洗脫絲毫,反倒引得火毒遍佈全身。此刻百骸如焚,苦不堪言!”
雷金枝驚嚇得花容慘變,道:“這該怎麼是好……那個向陽君不是說過了麼,一旦火毒散佈,即有血炸之危,這……可怎麼是好?”
“唉!”雷鐵軍淒涼地嘆息一聲,苦笑感嘆道,“說來,我確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向陽君手狠心毒……”
他說到這裡,由不住發出了一聲嗆咳,那張臉陡地變成赤紅,全身更是情不由己地發出了一陣子顫抖。
雷金枝驚叫一聲,慌不迭地上前扶住他,一時熱淚滾流。
“哥哥……這可怎麼是好?”她淚水漣漣地道,“你得趕快想個法子呀!”
“妹子!”雷鐵軍緊緊咬著牙,“聽我的話……把你的那把短劍拔出來。”
“幹……什麼?”雷鐵枝大驚道,“你要幹什麼?”
“放……血……快!”雷鐵軍全身戰抖著,極度痛苦地道,“慢了可就來不及了!”
事關緊急,雷金枝心中雖是震驚,卻不敢不遵兄命,匆匆將隨身短劍拔出。
雷鐵軍歪斜著坐向床頭,右手緊扣在前心部位。剎時之間,他臉上佈滿了汗珠,原先鋒芒內斂的眸子,因陡然充血,變成了赤紅之色!
“哥哥……”
雷金枝手上握著劍,情不自禁地低泣著。
“你先不要哭,只要聽我的話,暫時還死不了。”雷鐵軍咬牙忍著遍身奇痛,道,“你注意聽著。”
雷金枝振作道:“哥哥你說吧……你快說吧!”
“你聽著,”雷鐵軍氣喘地道,“我現在血走上盤,如果不即刻將流躥不停的怒血放掉,即可能有炸血之危。那時七孔流血,可就非死不可了!”
“所以……”頓了一下,他又喘息著道,“你必須選擇我上軀要處,開口放血……”
雷金枝打了一個寒戰:“這……這不太危險了麼?”
“當然危險……”雷鐵軍有氣無力地說道,“如果不這樣,更是死路一條……你只要按我的話行事……也許還能暫保一時之命……”
雷金枝點點頭,強自鎮定地道:“哥哥你說吧……”
雷鐵軍閉了一下眸子,訥訥地道:“現在,氣血已被我內功強自壓下去,集於雙足。”
說時,抬動了一下兩腿,雷金枝才忽然發覺到他的腿腳已腫大如桶,原先呈現在臉上的一片赤紅,由蒼白之色所代替,足證他說的並非假話。
“但是,”雷鐵軍定了一下神色,道,“這陣子血馬上還會衝上來,如果你不能把握住良機,選一處地方大肆放血,那麼這一次血衝之勢,將要比前一次更猛烈得多,很可能因抵受不住而喪失了性命!”
雷金枝強忍著心裡的驚怕,只得連連點頭道:“我知道,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由腳上放血?”
“這一點我早已想過了,”雷鐵軍微微地搖頭道,“但是行不通……”
雷鐵軍喘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