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緊接著即覺出下腹奇熱如焚,隨著上人氣機行過之處,一絲絲導引而起。
如此一來,一熱一寒相互對消,體內即生出無限溫煦感受,嘴裡雖不便出聲說話,心裡卻是明白,知道老和尚正在運施內提丹爐極上功力,將自己身中之丹火劇毒逼發而起,雙方對消。這一步驟似乎運施得甚是順利,配合雷金枝的內力支援大見功效。
雷鐵軍只覺得身上無限舒但,宛若“入定”時之陰陽交泰。有了這番見識,他就守定神舍,不驚不喜,慢慢地已能配合著二人功力有所接引。
一炷香後,靜虛上人才向雷金枝點頭示意,陡地收了雙掌。
雷金枝配合著對方掌勢,猝然抽回了手,由不住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已是汗透羅衫。
靜虛上人輕聲宣道:“無量佛——雷少施主看來無妨了!”
他邊說邊輕起大袖,揩拭著臉上的汗珠,緩緩自蒲團上站起,向窗前走去……
這時,雷鐵軍雙目下簾,顯然已經達到入定境界。
鐵掌劉昆直到此刻才插上嘴:“大師父,這位雷兄弟不礙事了?”
靜虛上人默默點了一下頭,伸手指了一下外間殿房,緩緩步出。
劉昆與雷金枝隨後跟上。
三人行至佛殿落座之後,老上人才吩咐殿前弟子侍茶,並向雷金枝道:“姑娘武功已甚見火候,以此推想令兄更非弱者了。他功力並沒喪失,只限於氣血兩虧,不能施展。
經過方才老衲丹爐九轉之後,已將其五行真氣一一銜接,如加上調養得宜,將在七日之內恢復功力……”
雷金枝喜道:“老上人成全之功,愚兄妹刻骨銘心,今生今世永遠不敢忘懷。大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說完她真個行禮拜謝。
靜虛上人點點頭,說道:“罷了……令兄此刻正在引功內行,約半盞茶之後,即可醒轉行動。那時,當老衲以金切玉膏之術,略擊其十三節脊骨,即可大功完成。此一功德所以能夠圓滿,姑娘功勞亦不可埋沒;老衲出世之人,何敢以此居功,倒是——”
他微微一頓,由不住發出了一聲喟嘆,目光轉向一旁的劉昆苦笑道:“劉施主,如果老衲料想不差,你對老衲尚有所求,且直言說出來吧!”
鐵掌劉昆面色微微一紅,輕輕咳了一聲,道:“不敢,唉——這都怪在下學藝不精,給大師平添了許多麻煩!”
靜虛上人溫聲道:“有話直說,不必客氣!”
鐵掌劉昆輕咳一聲,面色甚窘地道:“既承大師見愛,在下就直說了吧,事情是這樣的……最近我們三湘地面上,出了一個武功極高,卻又生性兇惡、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阿彌陀佛!”靜虛上人宣了一聲佛號,打岔道:“施主可是親眼所見,或只是道聽途說?”
劉昆嘿嘿冷笑道:“罪證確實,鐵案如山,在下與雷氏兄妹都親眼看見過!”
靜虛上人看了雷金枝一眼,道:“是麼?”
雷金枝點點頭:“千真萬確!那個人就是打傷我哥哥的向陽君!”
老和尚苦笑了一下,看著劉昆道:“劉施主請說下去,那人殺死的都是些什麼人?”
“是……”“鐵掌”劉昆道,“有洞庭神君蒼海客之稱的齊大俠齊老太爺,大師對齊大俠不會陌生吧?”
靜虛上人點著頭道:“你說的是齊天野!老衲對齊大俠倒是久仰之至!”
“不錯!”劉昆冷笑一聲道,“他就是在岳陽第一個遭受向陽君殺害的人!”
老和尚一雙長眉倏地一蹩,遂點頭道:“這位施主與老衲曾經有過一段交往……此老乃是六合門武術出身,自練成六合門神劍之功後,一身武功已深入堂奧——怎麼,連他也敵不過那個人?”
“唉,說的是呀!”劉昆哭喪著臉道,“他老人家死得好慘——經衙門裡驗屍證明,齊老爺子是被對方一劍穿心而亡!”
“唔!”老和尚留神地傾聽著。
“怪的是——”劉昆神色突變道,“齊老身上的衣服,並無絲毫破損,大師父你說怪不怪?”
“阿彌陀佛!”靜虛上人喃喃地念了一聲,唇角掛出一絲冷笑,道,“這件事儘管驚人,卻並不怪異。施主既是習武之人,當知‘劍以氣使’這四個字的涵義。”
劉昆點點頭,表示知道。
老和尚乃冷冷地道:“這就是了,這人殺害齊天野的手法,正是以本身真氣,貫注入劍身,形成了上乘劍道中所謂的劍炁,是以殺人之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