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君點頭道:“這樣就好!”
金杖冷冷一笑,道:“只是老方丈後山坐關未歸,貧僧充其量也只能把你帶到他昔日坐禪之處,你意如何?”
向陽君的眸子在他臉上轉了一轉,點頭道:“好吧!就這麼辦,你頭裡走吧!”
金杖偏首看向地上的金錫道:“我這師兄死得太淒涼,且容我將他屍身攜回安葬,可好?”
向陽君笑道:“死者已矣!人生遲早都難免一死,生於憂患,死與草木同朽;埋不埋都是一樣,何必多此一舉,找個地方隨便丟了就行!”
金杖深邃的目光瞪著他,咬了咬牙齒,道:“施主你真是心如鐵石!唉,暫且留他在這裡吧!”
說完雙手合十,向著師兄屍體深深一拜,轉身道:“我們走吧!”
向陽君道:“和尚你聽著,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在我面前玩什麼花招,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金杖微微愕了一下,不再多言,轉身大步向殿外行出。
向陽君並不緊緊跟上,他從容舉步,與前行的金杖保持著一丈的距離。
這個距離雖然相當遠,金杖和尚卻絲毫不能心存異想。
對方向陽君那口長劍雖已入鞘,卻有一股冷森的劍氣緊緊襲向他的脊椎,雖然只是若有若無的一種輕微感觸。
二人一前一後,步向殿外,只把守侍門外的兩個小和尚看得膛目結舌,大感驚異不已。
金杖立足門前,看著他們道:“金錫師父已不幸遭害,伏屍殿前,你二人小心將他收殮入缸,抬向後殿,聽憑住持師父發落便了!”
兩上小和尚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聽後嚇得魂不附體,張皇著向裡面跑去。
金杖這才看了身後的向陽君一眼,道:“我們走吧!”
言罷轉身,大步向前踏進。
向陽君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仍然保持著原來的距離。金杖前行甚快,一路來到石階前,忽然放慢了腳步。
向陽君打量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極從容地跟上去,驀地兩條人影,一左一右,快若電光石火,直向著向陽君左右身側撲到!
這一切有如鬼使神差,其實是早經安排好的。
金杖大師看似無異,卻是極其隱秘地傳出了襲擊的暗號——
猝然躍出襲向向陽君的兩名年輕僧人,每人手裡持著一口薄刃的沙門戒刀。
兩口刀在一個整齊劃一的式子裡,一左一右,交插著形成兩道耀目炫光,向著向陽君身上招呼下來!
只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切對於向陽君來說,早已如同鏡子一樣鮮明。
兩口交插著的刀光,一左一右電光猝閃,有如兩道迎風的白綾子那樣醒目。
即以這猝然躍出、聯手施展的一式刀法而論,真是無懈可擊。顯然,這是事先經過高明指點,稱得上既快又狠!
只是,這一切加諸在怪人向陽君身上好像失去了應有的效果。
閃爍的刀光裡,誰也不曾注意到竟然混淆了劍光。
總之,這番動作太快了,快到目光不及交睫,一片光華閃過之後,三個人——兩個和尚、向陽君——忽然像木頭人似的突然呆立如偶!
兩個年輕的和尚左右分侍,向陽君居中而立。不知什麼時候,他那口拿在手裡的長劍已經拔出來;也不知什麼時候,那一劍一鞘分別扎進了左右二僧的胸膛!
那只是極為短暫的一剎那,似乎整個的空氣,以及能夠呼吸空氣的每一個人,全部被膠住了。
拔劍,入鞘!
“嗆!”短而脆的一聲金鐵交鳴聲。
兩個年輕僧人,臉部作了一個極為痛苦的扭曲表情,就在向陽君拔收長劍時雙雙倒了下去。怒血如箭,噴射不止。
目睹著這一切的金杖和尚,臉色突變,他似乎忘了跑,更忘了出手!
其實他很明白,這一切都是多餘的。
打量著倒在山道左右的兩具屍體,他的眼睛溼潤了。
“這兩個小和尚,雖然死在我的劍下,其實是死在你的手裡!”
向陽君臉上一片平和,顯得像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注視著對方。
金杖訥訥地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金施主好快的劍法,請恕貧僧好奇,多問一句,莫非在這兩個弟子出刀之前,你就發現了他們?”
向陽君搖頭道:“那倒沒有!”
金杖怔了一下,道:“然而你的劍比他二人的刀快得多,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