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路一條。人死不能復生,你這輩子和尚那就白當了!”
廣印嚇得全身直抖,頻頻點頭不已。
向陽君說:“我知道靜虛老和尚就在達雲寺裡,你當然也知道,用不著拐彎抹角。
你回答,是不是?”
廣印抖顫了半天,訥訥道:“是——他是在廟裡!”
“很好,你很誠實,他在哪裡?”
廣印哆嗦了半天,確信自己無能撒謊,只得據實以告:“在……偏殿。”
“偏殿?”向陽君微笑著,“想不到你們這裡地方還真不小,偏殿在哪裡?”
“在……”
廣印一隻手東南西北地比劃了一陣,也不知道他到底指哪裡。
“你靜靜……”向陽君冷冷一笑,“這麼吧,你也用不著告訴我老和尚在哪裡,乾脆你帶我去一趟,地方到了你就走,好不好?”
廣印閉著眼點了點頭。
“好!”向陽君一笑道,“我們現在就走!”
廣印睜開眼睛四下看了一眼,又過了一會兒,才算辨清了方向,在向陽君一隻手掌抓持之下,晃晃悠悠地往前面走去。
順著這條琵琶石徑一直走下去,拐了個彎,一片竹影婆娑裡現出了那座偏殿。
向陽君凌聲道:“這就是偏殿?”
廣印極怕他那一雙目神,似乎只要與這雙眼睛一接觸就六神無主了。
在向陽君凌厲的目光之下,他點了點頭。
“你可願帶我前去?”
廣印先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向陽君含笑道:“好吧,我相信你說的這些都是實話,你可以走了!”
鬆開了手,廣印一個踉蹌栽了出去。
向陽君再也不看他一眼,大步向那座偏殿走去,只是他才走了兩步,即刻聽得身後發出了“砰”一聲大響,還帶著那和尚的一聲悲吟!
向陽君回過身來,看到的竟是出乎他意料的悲慘情景……
那個廣印和尚撞石死了。
屍體橫在地上,頭上一個大窟窿,血腦濺滿了一地。面對著這番情景,向陽君呆住了。
“很好——”良久,他才喃喃地道,“這筆賬不妨也記在老和尚的頭上!”
廣印和尚這麼一死,無異說明了一件事——
靜虛老和尚必然在這座偏殿裡!
想到這裡,他遂不再猶豫,轉身大步向著偏殿踏進。
這真是十分悲哀的事,這個廟裡再也沒有不怕死的和尚,膽敢阻攔他前進了;與其說他們“不敢”,不如說他們“無能”更恰當。
向陽君大步邁進,徑直來到了那偏殿前。
他忽然定了身子。
“且慢!”向陽君心裡面嘀咕著,“靜虛老禿驢該是何等武林之人,豈能如此讓我進去,我可不能上當!”
心念電轉,他那雙眸子也就變得更為靈活,迅即把偏殿四下裡情形看了個清楚。
那是孤零零的一處建築,前面是長長的甬道,後面是高起的向陽坡地,左右兩邊了無牽掛。
這情形,絲毫不像有什麼埋伏;即使有,他也不在乎!
腦子裡這麼想著,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把內力貫注丹田,由關元穴道彙整合一股巨力氣機,緩緩地向外逼出。
一時間,氣機逆轉,起而是身前的落葉紛紛飄移,繼而飛沙走石,環身丈許內外,小石子兒有如灑水的湯糰,紛紛滾盪開來。這等氣勢功力,端的是武林罕見!
他自信確實已作好了萬全準備,才徐徐向殿前邁進,一直踏至殿門站定。
“老和尚,”對著無人的殿房,他發聲道,“某家金貞觀專程拜訪你老人家來了!”
空殿無人,只見案上火燭,突突放著亮光。向陽君發出的洪亮語音,形成了一股迂迴音浪,在空敞的殿堂裡前後迴盪著,卻不曾聽見有任何回話!
向陽君冷笑了一聲,道:“某家已打過了招呼,老和尚你少給我裝迷糊,金某進來了!”
說著,邁動腳步跨進門坎兒,隨身的遊潛功力,在他身形邁時形成了一般氣流,將兩扇半掩的殿門衝撞開來,發出了一聲巨響。
殿裡靜悄悄的,確實不像有人。
只是向陽君卻毋寧認為有人,而且包容了他此行所欲尋訪的大敵。
不要看向陽君有這等不可一世的神威武功,對那個可能隨時出現的靜虛老和尚,卻顯現出少有的沉著小心!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