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就該想到這點。”因為有孕,阿翎也是個爆脾氣,當下口不擇言,見莊和橫著自己,還是住了嘴,“姐姐自己決定吧,總歸別人做不了主。”
莊和只是慘淡一笑:“你們多多小心才是,哈爾墩手下兵力不及伊雷,但盡是精銳,真的動起手來,只怕實力遠在伊雷之上。”
阿翎一一記下,又見莊和一笑:“好羨慕你呢,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姐姐不也找到了自己的這個人麼?”
“是啊,我也找到了。”莊和聲音低啞,半晌後,揚起一個說不出的苦澀笑容,“是呢,我也找到了。”
阿翎看著她,莫名心中惶恐起來。還沒待開口,莊和已然笑道:“也罷,如今哈爾墩親手斬殺石影,倒是柴恆頗得哈爾墩信任。柴家兒郎有治國之才,若是真的對上了,我也不好說什麼。”
說到這裡,她又展眉一笑,好比冰雪消融般嫵媚:“平安我就託付給你了,你可不許欺辱她。”
愣愣的應下來,阿翎正要說話,卻被莊和喚來的人帶了出來:“閼氏怕是累了,夫人還請在外等候蕭大人。”
日頭正毒,阿翎點頭後,也就朝著主帳去,還沒走近,便見蕭清晏立在外面。見阿翎出來,蕭清晏張開手臂,阿翎一笑,旋即投入他懷中,膩了一會兒,才問道:“哈爾墩與你說什麼了?”
“我連見也沒有見到呢。”蕭清晏笑得溫潤,淺啄著阿翎的額頭,“叫我白在其中飲了一杯奶茶。”
阿翎也是納罕:“這般倨傲?分明是他請我們來的啊。”又回過味來,不覺揚起冷笑來。
請來了卻又不出來相見,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此次的來意,正是來看看究竟是開戰還是撤軍,而哈爾墩不出來相見,即是表明他的態度——要戰便戰,費什麼話!
夫妻倆相視一眼,蕭清晏笑道:“他還是給咱們面子,竟然還叫我們回去。”又撫著阿翎的發,“如此,咱們就走吧。”
不過第三日,戈雅都城之中開拔出七萬大軍,在距離雲州城七百里的地方與齊軍對峙著。方才安定下來的雲州再次騷動起來。
百年前,戈雅來犯,便是夏侯傑將其打退,現在半年而已,戈雅接連來犯,來犯不說還要屠城。這簡直是都在腦袋上拉翔了!雲州百姓怒氣值爆表之後,紛紛自請從軍,願意跟這群天殺的侵略者們殊死力搏。而同樣是被戈雅的鐵蹄錚錚踐踏過的幽州百姓亦是紛紛到雲州自請抗敵。
阿翎繼續在府衙之中養胎,有時想到莊和,竟是輾轉反側。齊軍出征到離雲州城不過五百里的地方。
這個距離,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曖昧到了極點。別人偷襲你也方便,你偷襲別人也方便。整個幽雲二州成了留守人員集中營,卻也是井井有條,絕不給前線的將士們半點後顧之憂。
哈爾墩親自領兵出征,對峙之間,也不免日日想到莊和來。想到他出徵之時,莊和溫和從容的笑臉,像極了她那時看伊雷,溫厚得看不出一點端倪。
想到莊和,哈爾墩胸口像是堵了什麼。自小德勒克眼中將伊雷看得比誰都重,而事實上是,哈爾墩自詡勝過伊雷甚多,德勒克卻看不到。現在這汗位終於是自己的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也是自己的閼氏。但,似乎什麼地方變味了。
“可汗怎麼了?”聽到柴恆的話,哈爾墩正色,搖頭:“想到了一些事而已,不打緊。”
柴恆面色冷凝而鐵青,胡茬讓他看來多了幾分粗獷:“可汗該知道一件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一個女子,丟旁的東西不合適。”
“她是我心愛的女子。”要說哈爾墩不在乎莊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急於想讓戈雅的百姓們看看,他哈爾墩,就是比伊雷強!
柴恆靜默的聽著,心裡翻了個白眼,你心愛的女人……難道就不是女人了嗎?道:“閼氏再怎麼惱怒,也不過一時之氣。”又取了地圖來,細細分析起了齊軍的形勢,複道:“三日後乃是月初,夜中必無月,乃是偷襲的好時期。”
待到第三日夜中,哈爾墩率兵前往偷襲,不過方到了兩軍之間的峽谷,卻聽四周喊殺聲大作。不少箭矢襲來,饒是哈爾墩手下兵士乃是精銳,被這樣的埋伏,也是死傷慘重,更關鍵的是,他們連對方是誰都沒看清。
還不待有時間休整,第二日,夏侯軒領兵而來,戈雅眾人強打精神上陣。雙方廝殺難捨難分,最後竟然是以齊軍比戈雅死傷更為慘重為收尾。
待雙方都偃旗息鼓之後,蕭清晏立在營帳之前,看著夏侯轅和其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