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歡喜。
“一窩子什麼東西……”太子輕輕咬牙笑道,林貴妃雖是慣會拿喬,但起碼智商不低,哪裡像這個?聲音雖是不大,但在寂靜的正堂之中也是分外顯眼,聽到這聲音,林語纖頓時一抖,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子。
而被唬得一抖的,還有夏侯家三太太。
方才沈鴻被餵飽了,向太子妃說過便出門而去,三太太見狀,心思頓時活泛起來,喚過小女兒,將小阿柔牽著出去給沈鴻作伴。用意也只有一個——雖說沈鴻未必是下任太子,但當今聖上,當年就是養在嫡妻膝下,皇后嫡子死後,更是長子;當今太子,是長子,更是皇后嫡子。而沈鴻,也是長子加嫡子。
不得不說,夏侯家三房雖然腦子秀逗,但在這上面,倒是腦子不笨。
“倒是我忘記了,林姑娘既是跟著阿潤來的,三嬸兒如何不照看好阿潤的小姑子?”純儀氣得沒掄起酒壺給她兩下都是教養好,“白叫她這樣莽撞的衝出來,今日人多手雜,也無人顧及到她。若是衝撞了貴人,便是直接打殺了也不為過!”
林語纖原本就白了的小臉更是蒼白了,哆哆嗦嗦道:“我……”話音還沒說完,便被阿翎打斷了:“你無誥命在身,便是有,見了我母親,誰又不稱一聲‘臣妾’,偏只你敢大咧咧自稱我?”偏頭看著紫蘇,“紫蘇姑姑,教教這位林姑娘我帝姬府額規矩!”
紫蘇聞言含笑,立馬上前,手揚起,重重落在林語纖臉上:“還請姑娘記清了,面對帝姬之尊,萬記得自稱什麼!”
紫蘇用得力恰到好處,一巴掌扇得林語纖小臉不住的左右擺動,但卻不見一點傷痕。在場的王公大臣朝廷命婦們連一個相勸的都沒有,紛紛在心中尋思著,要是自己兒子的喜事被攪和了,打死她的心思都能有,還勸什麼?何況……抬眼看一眼太子身旁不著喜怒的太子妃,敢在正妻面前勾引別人夫君?可笑!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純儀才叫住手,林語纖軟在夏侯潤懷裡,眼淚不住的流著。她在家中也是嬌生慣養的,林貴妃入宮之中,更是活得風生水起,何嘗受過這種欺辱?一時也狠狠的看過阿翎,無聲的哭著。
只是這神態落入了夏侯軒眼中,妹控的大哥頓時毛了,正要出聲,便被夏侯轅一把拉住,低聲勸道:“哥哥,今日你大喜,別動怒。”說到這裡,桃花眼一眯,獰笑道,“來人,這女的這樣喜歡瞪人,嚇到了小爺妹子,給小爺把她一對招子剜下來。”
這話一出,場中當場響起一聲抽氣聲,眾人看著夏侯轅皆是不敢置信,這七歲的小娃子,這種神憎鬼厭的戾氣來自哪裡。林語纖唬得急了,忙慌慌的朝著夏侯潤懷中鑽去:“嫂子救我!”
夏侯潤也是被唬得白了臉色,但要是小姑子跟著自己出來,回去少了一對招子……夏侯潤還是咬著牙,抬頭惡狠狠的看著夏侯轅:“轅哥兒便是這樣對待長輩的?”
“長輩?”夏侯轅冷笑,“姑姑是長輩不假,侄兒也沒做什麼,這位林姑娘又是哪門子的長輩?”說著,稚嫩的聲音冷了下來,“你們不動手?要我親自來?”
這話一出,這才有護院上前捉林語纖,夏侯潤忙不迭護住她:“你們誰敢!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便一頭觸死在這裡,叫你們看看,有些人逼死了小姑子是什麼樣的罪名!”這一句“小姑子”,便又是指著純儀了,定國公眼中殺氣頓時流露,先攪了兒子婚事,又要黑自己媳婦。這沙場上出來的撫遠大將軍並沒有那樣好的脾氣,若非看在老爺子和二老爺面子上,早與這夥子人撕擼乾淨了。
純儀冷哼一聲,還未出聲,三太太便呼天搶地的撲到夏侯潤身上:“我苦命的兒啊!白叫人作踐了!”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三老爺,“老爺,你就這樣看著女兒被人作踐?”說著,又哭喊道,“阿昊,阿昊,這是你妹妹啊,你難道看著她觸死在這裡?你告訴帝姬,林姑娘不是有意的,只是林貴妃在宮中被禁足,只是想要救救她姐姐罷了!帝姬,你便放過你妹子吧。”
這回別說在場大臣,連太子夫婦嘴角都抽了抽,這賊喊捉賊的戲碼,倒真是精彩到了一個地步!純儀連句話都沒說,就被扣了這樣的屎盆子。何況,居然說是想要救林貴妃?!難道是帝后苛待她了?還是她是被皇后顛倒是非隨意關了?太子腦補如此,頓時眯起了眼,冷笑起來。
“三叔婆還是省省吧,別以為我娘那樣好作踐!今日太子哥哥都看著呢,到底是誰自己作的。來日就算是到了舅舅面前分辨也是不怕你的!”阿翎說著,冷笑著,“你們家除了仗著姓夏侯拿捏我孃親,還有什麼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