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到沈婉兮屋中去,見沈婉兮似乎也是嘔過血,急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被自家一向沒人性的小哥哥拉著拍拍背表示安慰,見止不住,也就特比人性的將阿翎推到蕭清晏懷中,自己則去安慰自家已經心痛得肝腸寸斷的大哥。
“果兒……”蕭清晏見她哭成這樣,只是替她擦去淚,“白家人既然已經來了,必然沒事的。”
“什麼沒事,我瞧他就是個浪得虛名的!他根本就不治遠哥哥……”阿翎來了脾氣,想到那人說的“水性楊花”,心中塞塞,這麼些日子擔驚受怕,一時委屈得埋進蕭清晏懷中,“我才沒有……”
“我曉得,你沒有。”撫著她的小腦袋,蕭清晏心中酸楚,想到她方才扶著佟明遠哭成那樣,他心裡就痛得很。阿翎從來沒有為他哭過,雖然知道,這小丫頭大抵並不知道那些事,但有時候,男人的妒忌心,比女人還強的。偏過頭,輕輕在阿翎臉上親一親:“果兒,不哭了。哭起來,跟個花貓似的。”
阿翎一邊“嗯”一邊抹去眼淚,轉頭便見夏侯轅一臉司空見慣的樣子,連大哥都不安慰了,就那麼鄙視的看著兩人,眼神裡大有“臥槽這妹子命都保不住了你們還秀個毛的恩愛啊應該被天打雷劈”的意味。
阿翎自知不對,退了一步,又見夏侯轅甩甩手:“請來了不治?”說著,一路要去偏殿,還沒出門,就見白家家主大步闊闊的來了,“哪個小丫頭在背後說我啊?”又笑眯眯的拍拍夏侯轅的腦袋,“這小美人倒是漂亮。”
皇后滿臉憔悴,坐在床前,被他這話驚得一怔,臉都沉了些;柴貴姬站在一旁,唇邊則是浮出一抹笑容來。
至於被他拍西瓜一樣拍腦袋的夏侯轅當場黑了臉,小手一把扯住他的手:“沒眼力勁的東西!看清了小爺是男子!”
白家家主眼睛一眯:“好說好說,小哥兒脾氣還挺大,本座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又徑直走到蕭清晏身邊:“小混蛋,你爹呢?”
“父親歇息去了。”蕭清晏神色倒是恭敬,目光落在阿翎身上,“叔祖,還請……”
“你慌什麼?”白家家主舒展了眉頭,又看向床上的沈婉兮,“啊喲,這樣一個小美人倒了?”說著,便要上前。皇后臉都黑了,只差叫人將這貨轟出去。
“明遠哥哥呢!”阿翎哭著問道,蕭清晏臉上明顯一抖,還是穩住了。白家家主看著這小的,蹲下身子,一臉慈愛的看著她,又一次拍小西瓜:“你猜啊。”
阿翎:“……”
還是決定不跟這傢伙扯皮,阿翎轉身就要向外面去,誰知還沒出門,便跟進門而來的身影撞在了一起。差點在地上滾了幾圈,掙扎起來才見是莊和。
自從那日之中,林貴妃被淑寧甩了一耳光,便禁止莊和來看佟明遠,這樣久了,林貴妃各種嚴防死守,今日終於被莊和找到了時間出來。誰知,剛進宮苑,就聽到說佟明遠沒氣了,唬得小丫頭臉都變了色,這才風風火火的朝裡面來。
莊和見撞倒了阿翎,當下就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抓著阿翎的衣襟:“都是你個狐媚子!都怪你,要不是你,明遠哥哥才不會這樣!都怪你!”她一面哭一面抓著阿翎打,水蔥似的手指不住的扯著阿翎。只是沒幾下,自己倒是哭軟了,抱著阿翎哭得聲嘶力竭。
皇后簡直想活吞了這個女兒,又見白家家主低頭看著指甲,臉上表情分明就是“貴圈真亂”,一時太陽穴突突的跳。柴貴姬倒是說不出的好笑,莊和以帝姬之尊這樣憂心一個臣子?何況她現在只有九歲,就算腦子裡已經對男女之事有個大概,但又真正能懂到哪裡去?
阿翎被莊和糊了一身的淚水,也是想哭了。又瞥見蕭清晏的眼神,只是那眼神與自己相相接觸就立馬移開了。阿翎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到了眼眶的眼淚都收了回去。
“兩個蠢貨。”夏侯轅老大不客氣的就給兩人下了這個定義,“哭哭哭,哭個什麼?有這個閒心還不如去看看。”說到這裡,又笑眯眯的,“姐姐對遠哥哥這份心,真是天地可鑑,讓人動容啊。”又挑挑眉,笑嘻嘻的看著皇后。
這不要臉的指數,這白家家主和夏侯轅簡直是如出一轍。皇后臉色一陰,也不看莊和,反倒是道:“白先生,不知這毒……”
“吐蕃阿修羅,原本是香料,但只要與水接觸,立即生成劇毒。”白家家主很不在意的吹吹手指,嬉皮笑臉的,“幹得漂亮,我還很久沒遇到這麼心狠手辣的婦人了,真夠味。”
“誰問你是什麼?能救不?”夏侯轅白了他一眼,“糟老頭子廢話真多……”
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