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也不多想,邁著小短腿就去了。等到了偏殿,才見夏侯軒坐在床邊,白家神棍和夏侯轅坐在桌前,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見阿翎來了,夏侯軒笑道:“果果。”
大抵是試藥的時候,毒性太猛,夏侯軒臉色並不大好,人也有些憔悴。阿翎心中泛酸,還沒走到夏侯軒身邊,便被白家神棍招手喚道:“侄孫兒媳婦,過來過來,叫叔祖好好看看你。”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的輩分啊!
雖是不想幹,但阿翎還是知道報恩的理兒,當下到了神棍面前:“白先生。”
“乖,叫聲叔祖聽聽。”神棍拍著小西瓜,惹來阿翎一個大大的白眼:“說了我還沒過門!”
“沒過門怎麼了?沒過門挺好呢。”神棍眼睛一眯,“侄孫兒媳婦,等你長大了,小混蛋要娶你進門那天,作叔祖的,一定會給你們些房中物的。”
果然是個老不正經!阿翎轉身就撲進夏侯軒懷裡,裝逼道:“大哥哥,白先生說什麼?”
夏侯軒也是臉上微紅,抱著妹妹,喃喃道:“白先生,果果還小……”
“什麼小不小的。”神棍笑道,“我要是你,現在就去辦了那漂亮姑娘,畏畏縮縮像什麼樣!”
阿翎敢對天發誓,也不知道神棍是哪個地兒的口音,能把“畏畏縮縮”說得跟“猥猥瑣瑣”一個樣。見自家大哥哥被調戲得臉都紅了,手足無措的樣子落入夏侯轅眼中:“哥,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敢愛敢恨就是了。”
阿翎在心中啐了一聲:對,要跟你一樣,已久搞大了n個姑娘的肚子,然後都來國公府鬧就是了。這麼想著,悄悄滑下夏侯軒的腿,向外而去。
只是出門的時候,聽見神棍的聲音:“小子,我那時就想問你,為了個姑娘,你要賭命,值得麼?”
“值得。”夏侯軒的聲音那麼堅決。
而另一頭,佟明遠已然悠悠醒轉,映入眼簾的便是淑寧憔悴的臉和充滿血絲的雙眸,當下心中一酸:“母親——”
聽淑寧說完經過,佟明遠不免默然。也是他莽撞了,竟然不疑有他,徑直將水倒在了那上面。只是這樣陰狠的法子,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真活生生是要置沈婉兮於死地。
“明遠,娘有一話,說了你也切莫吃心。”淑寧一面低語,一面握著兒子的手,“你那些子意思,我與你父親也是知道些的。只是你要曉得,這是錯的,不能這般。何況這回的事,實在是……”
還未說完,身後已然響起阿翎的聲音,軟軟的:“遠哥哥醒了?”
淑寧聞言,忙斂去眸子裡一閃而過的陰鷙,轉頭看著立在門前的阿翎,“翎姐兒。”
阿翎還有些躊躇,心知就算佟明遠安然無恙,但淑寧對自己也不會再是往日那沒有隔閡的親暱了。
佟明遠倒是微笑道:“果兒來了?”又招手叫她過來,摸摸她清減下去的小臉,“怎成了這副光景?”
“擔心哥哥和姐姐啊。”阿翎扯著衣角,“昨兒個做了噩夢,可將我唬壞了,還是舅母叫醒我的。”
“做了什麼夢?”佟明遠微笑著撫她的頭,憔悴的臉上滿是疼愛之色,“能與我說麼?”
“才不說呢。”阿翎笑道,“一會子傳開了,有人不會饒我的。”
什麼都好,至少,沒有人因為柴貴姬的事送了性命。而那個女人,多行不義必自斃!
佟明遠抿著嘴笑,見淑寧無可奈何的起身,留下一句冷冰冰的“翎姐兒陪你哥哥吧”,只能裝作沒有看到。又見宮女捧了個托盤來,上面盛著一碗碧粳粥。
被毒折騰了這樣久,佟明遠也難免脫力。當下就要端,只是被阿翎搶著接過,小心翼翼的喂到佟明遠嘴邊。後者微笑:“你也不怕蕭家的吃味?”
“大男人吃什麼味啊。”何況,她害得佟明遠遭了這樣大的罪,該做些事情補償,“何況,孃親說,對待病人要像春天般溫暖。”
“男人啊,吃起醋來,比女孩子嚇人多了。”伸手輕輕颳了刮阿翎的鼻尖,“果兒要是肯日日對我這麼好,我倒是肯天天生病了。就把你拘著,只對我好就是了。”
若阿翎真是個小屁孩兒,大抵聽不出的,但阿翎不是。當下抬頭,見佟明遠眼中盡是疼愛,再看不出其它什麼,也就自我催眠——自己一個牙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這些公子哥兒腦子秀逗了才喜歡自己。
佟明遠吃盡一碗粥,又喝了一碗藥,便有幾分疲倦的睡下了。阿翎也就起身,轉身去了。
只是她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立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