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兒子。”
“嗚。。。。。”小白雙手揪著珞姻的袖子,在珞姻懷裡往前拱了拱,溼漉漉的黑眼睛裡滿是招人疼愛的水光,對著初蓮神女軟軟糯糯地叫道:“外婆好。”
擦,又賣萌!
摔,到底有完沒完!
牆角的泥巴將兩隻貓爪端正地疊在一起,看起來高貴無比,它昂著頭冷眼看向小白,試圖透過走高冷路線來刷出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珞姻上仙彷彿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養貓了,她見初蓮彎腰親了一口小白,沒再追問其他,心裡鬆了一口氣,轉而逗著小白說話,自始至終沒賞一眼給牆角的貓咪。
素色紗幔飄蕩,憂傷的陽光斜斜照過來,在牆角打出一片細緻柔和的緋色光暈,泥巴靜靜地凝望著那片光點,彷彿看到了自己即將逝去的青春。
珞姻上仙從十八層煉獄裡出來的第一日,就撿到了垃圾堆旁的泥巴,那時的小貓就像一隻巴掌大的亂毛團,皮毛纏結在一起,沾滿了初春雨後的泥濘黃土。
她給它起名叫泥巴,低脆的輕笑聲好聽若環佩叮噹,白皙勝玉的手輕緩摸著它的毛說,真好,以後有你陪我了。
思及過往,再來對比現在,泥巴不由暗自神傷。
主人已經有了完美無缺的修明神君,有了一匹沒腦子的蠢馬,如今又有了一隻總是在賣萌的龍寶寶,往後,再不會需要它了。
它故作堅強地從牆角爬起,低調地揮了揮柔軟的貓尾巴,想起這段時間以來被主人忽視,被修明神君冷落,痛定思痛後。。。。。。
竟然決定離家出走。
泥巴從前有個木製的飯盆,後來被出手闊綽的修明殿下換成了羊脂白玉的,此刻的泥巴叼著自己羊脂白玉的飯碗,戀戀不捨地回過頭,最後看了一眼華棠神域。
走之前,它還特地去了一趟馬廄,看了那匹從暗黑森林回來的天馬。
彼時的小天馬依舊捨不得吃草,它一心想著如何為主人省錢,永遠只會吃個半飽,然後餓著肚子對草料發呆。
泥巴對著小天馬嘆了一口氣,天馬隨即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瞧它,然後拍了拍不染塵埃的潔白翅膀,把自己捨不得吃的草叼到泥巴面前,非常友好地邀請它嘗一口。
泥巴用看蠢貨的眼神看著小天馬,它叼起自己高貴奢華的飯盆,肉墊爪子噠吧噠吧踩在地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一個歷經滄桑後看破紅塵的寂寥背影。
唬得小天馬歪著腦袋看它,被嚇得一個楞一個楞的。
離去的泥巴緩緩走出華棠神域的結界,卻發現結界之外的世界變得極為陌生,四下都是窮之不竭的驚雷狂風,毫無休止地反覆擊打著鬱鬱蔥蔥的百草樹木。
天空風雲變幻,日月當空並明,濃厚的霞光像是染盡了新鮮血色,目之所及都透著一股難以言狀的悽荒和詭異。
泥巴登時貓軀一震,恐懼地瞄了一聲,丟下飯盆出於本能地往前跑,跑了好一陣才想起來,自己貌似跑錯方向了。
它轉身看向被堅固結界重重保護的華棠神域,正準備跑回去找主人的時候,麻布編織的黑袋子便照直套了下來,捆臘肉般將它緊緊束縛在其中,只露出一個小孔,以供呼吸之用。
泥巴起初還驚慌地顫抖兩下,後來感受到魔怪的氣息,已經萬念俱灰到抖都懶得抖了,只淡定地希望魔怪能從它的貓腦袋開始吃,好讓它可以掛的快一點。
震天的嘶吼衝殺聲一波勝過一波頻頻撼動著山河,土壤早已變成了深暗不分明的紅褐色,霧霾紛起,日光昏暗,天際血月仍在生華凝輝。
各種陣法交立著互相殺戮,刀劍相碰人影纏鬥,鮮血噴濺在四周,分不清是仙是魔。
修明神君手握重劍,身形瞬影快如流光,穿梭在血肉橫屍的殘酷殺局中,幾乎是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朝他撲來的萬年魔怪數不勝數,每一隻都出自幽僻萬年的深谷魔窟,命理超脫在六道之外,甚至在純血龍族的威壓面前,都能毫無顧忌地伸展自如。
即便如此,這些魔怪還是難以碰到修明神君的衣角,並且接連死於巔峰劍法和滅魂殺陣之下,修明殿下手中的長劍劍尖,從始至終都染著滴不盡的血。
八隻至尊魔怪站在整個戰場的中央,將赤衣銀髮的魔主團團圍護起來,榮澤雲君就站在魔主的身後,手握融化七魂六魄的大羅法器。
妖魔這一方已經明顯敗下陣來,即便許多壽與天齊的至尊魔怪都加入了混戰,受魔主所控的神仙們也一直在負隅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