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昏黃明光照耀下更顯出幾分惹人愛憐的味道。
修明神君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將珞姻上仙愛憐一番,她已經掄起拳頭照著他硬實的胸口猛然捶了下去。
珞姻上仙悶聲洩憤道:“你竟然一聲不吭就跑了。”
修明神君抬手攬著她的肩,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陳述任何原委,只是態度一級好地接話道:“恩,都是我的錯。”
天界數一數二的法器寶物尚不能有傷修明神君分毫,何況是修明神君家的珞珞柔若無骨的手。
這一拳下來修明神君完全沒事,倒是捶過神君殿下的珞姻上仙指節處都紅了一片。
於是珞姻上仙果然憋屈地彷彿是被捶的那一位:“我一直想著鐵栓那麼乖,怎麼會突然沒了,於是我以為你被天敵吃掉了,自此討厭所有的老鷹。。。。。”
捕捉到“天敵”和“老鷹”兩個詞的修明神君感到些許費解,於是開口問道:“你以為我是什麼?”
珞姻上仙憋了半天,直到雙頰漲紅,方才捂著臉回答:“我那時以為。。。。我以為你是。。。。”
神君殿下充滿了好奇。
“你是一隻不會打鳴的黑公雞精。”
神君殿下的好奇心裂開了一條口子,他自此討厭所有不會打鳴的黑公雞,不過即便如此,修明神君卻還是應和著珞姻的話誠心誠意地說道:“恩,是挺像的。”
接到認同的珞姻上仙心滿意足嘿嘿一笑,起身後光著腳站在涼木地板上,看著窗外烏漆抹黑的夜景,忽地又高深莫測道:“修明,你知不知道我的本形是什麼?”
她其實想問他知不知道這三百年來她在哪裡,但是最終不知道為什麼,竟是說不出來。
就好比普通人多年以後在林蔭路邊偶遇豆蔻年華時繫於心間的初戀,哪怕近來勒緊褲腰帶吃的都是鹹菜稀飯和稀飯鹹菜,也要面帶著被鹹菜和稀飯滋養得分外茁壯的微笑,維持著家裡還有泡菜和大醬湯隨君採擷的欣然,容光煥發神清氣爽地同初戀打個招呼。
這種感覺不好形容,但同時又很簡單,大抵是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知道自己曾經或是現在過得不好。
於是本想問修明神君知不知道自己下過煉獄的珞姻上仙,轉念之間脫口而出的就是你知不知道我的本形。
珞姻上仙轉過臉來看著修明神君,英武尊貴的神君殿下背靠椅背坐在長椅上,但他的衣衫不整實在有損了完美的坐相。
珞姻上仙每每路過泥地的時候,總是很想在泥巴堆裡肆無忌憚地打幾個沾滿泥巴的大滾。
她因此認定自己的本形乃是一隻泥巴地裡土生土長卻繼承了天地靈脈的地瓜,連帶著她爹榮澤雲君以及她爹的正房老婆榮澤雲後還有景瑤天女和她的哥哥們,他們一家也一個都逃不掉全是地瓜。
銀紋白衣翩翩,容色清俊至極,修明神君看著她的眼睛,彷彿再尋常不過地答道:“紅蓮。”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即可遠觀又能褻玩的紅蓮,聽起來比地瓜似乎要高上那麼一點點的檔次,珞姻上仙興致勃勃地看著他接話道:“那你怎麼證明給我看?”
光亮潔淨的落地明鏡憑空倏忽展開,瞬移到珞姻身後的修明神君抬手揮去鏡前濃厚的雲霧,七尺高的長鏡內本應映照珞姻上仙的地方,只有盛放到炫目繚繞著無盡仙雲的大朵豔絕紅蓮。
修明神君攬著她的纖腰說:“這是可見本體的華棠之鏡。”隨後他俯身親了她白裡透紅的粉嫩臉頰,低聲道:“你的本形也這麼漂亮。”
珞姻上仙燦若星辰的美目光輝流轉,一拍雙手無限感慨道:“這麼說榮澤雲君也是一朵紅蓮花!”
修明低笑一聲說道:“他不是。”
珞姻忽然覺得在整個三十六重天,修明不知道的事情應該不多。
倒也不盡如此。
譬如三百年前,整個榮澤雲海與相鄰五地的領土裡,修明神君都找不到了了的身影,他也不知道她會在哪裡。
由至高法力方能掌控的八荒錄和華棠鏡裡都看不到了了,華棠神域的星君按神君殿下的要求呈上了一年以來在墮天台接受處罰的天界神仙名冊。
第二日,修明神君徑直去了冥界。
彼時冥界的君主乃是統轄整個冥界數十萬年有餘的至軒冥君,他的冥後乃是天界聲名遠播美豔不可方物的思爾神女,但無論是至軒冥君還是思爾神女,與修明神君都委實沒有什麼篤厚的私交。
思爾冥後的話說得不僅合情合理而且滴水不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