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薄被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她的手,然後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純潔可欺地看著她,一副世間屬我最可愛的模樣。
珞姻提著泥巴這隻貓脖子後面的毛,將它放在了枕頭旁邊,摸著它的腦袋說:“雖然我沒勁,今天也一定要起來。”
泥巴懵懂無知的雙眼亮閃閃地看著珞姻,但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她身上多了些紅痕。
上仙一拍泥巴的腦袋繼續說:“我起來不是為了給你烤老鼠吃,不要眼睛這麼亮的看著我。”
泥巴很聽話地眼睛暗了許多。
上仙平躺著打了個哈欠說:“天兵訓練的校場邊要種上一批新的神樹,本來我不用去,但那可是不穿上衣的天兵。。。。。”
她側眼看著完全聽不明白的泥巴,伸手撥弄了貓爪子兩下,語聲略帶惡意道:“所以我起來也不是要和你玩。”
終於明白今天既沒有烤老鼠吃也沒有主人陪著玩的泥巴,對生活喪失信心一下子癱軟在了床上。
這日廣煙神殿的樹仙竹霖和柏寧,陪著他們心情貌似大好的掌宮主神去天兵天將的校場。。。。。
送樹種。
竹霖和柏寧兩位樹仙皆感到百思不得其解。這樣的事交給仙使就能辦好,把樹種往校場一甩就可以圓滿地回來了,有什麼必要非得親自走一遭?
但是珞姻上仙卻是十指交握,法相莊嚴,正經非常地答道:“天兵每日揮汗如雨勞苦訓練,無非是為了守衛上界,我們親自把樹種送過去,更能顯示出對他們的尊重和敬意。”
竹霖和柏寧這兩位樹仙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覺得主神所言十分在理,就這樣被連哄帶蒙地提著樹種,跟隨珞姻上仙來到了天兵天將氣勢震天的操練校場。
但他們所有的疑惑,在看到珞姻上仙到達校場失望的神情後,都有了解答。
上仙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望著一圈又一圈狂奔在飛沙走石中的天兵們感慨道:“這麼熱的天,竟然裹得這麼嚴實來訓練,看得我都心疼了。”
她繼續掃視整場後,扶著一旁的樹仙悲痛欲絕道:“怎麼每一個都穿的這麼整齊。。。。。”
已經準備打道回府的珞姻抬手遮住眼前忽然變刺目的陽光,自從當了花神以來,她愈發感到自己尤其的不經曬。
魁岸的身體擋住了晌午的日光,帶著血腥味的長劍瞬間破開了捆綁樹種的仙繩,微溼的黑色短髮尚且掛著剔透的汗滴,左耳上墨藍色的耳釘反著熾熱的陽光,熠熠晃人眼睛。
建夜天將扛著重劍站在她面前,胸膛處古銅色的肌理壯碩緊實,他往前走了一步,胸口幾乎要捱到她的臉。
一旁的柏寧默默為上仙感到高興,上仙這樣熱情洋溢地奔來校場,大概就是為了看這麼樣不穿上衣只管操練的豪邁天將,但柏寧若能看到此時被建夜天將所擋住的珞姻上仙的臉色,就一定不會這麼想了。
建夜天將靠近的那一瞬,珞姻的腦中浮現出的。。。。。
是三百年前朝陽神殿上,這位下手快很準的天將大人將她的每一根骨頭都捏的粉碎的景象。
那時他左耳上的墨藍色耳釘也是這麼明亮,帶著厚繭的手所到的每一處,都帶來鑽心蝕骨的至極痛楚。
她沒想到這麼快就會重新見到他。
在天界以冷血不近情而出名的一等天將建夜大人,此時手中藍光一閃,將所有的神樹樹種都打包拎在了手上,直至轉身離開,都沒有再同珞姻和兩位樹仙說上一句話。
薄如蟬翼的仙障擋在了建夜的面前,他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始作俑者珞姻上仙。
冰肌玉骨的手擋著直射到臉上的炫目日光,珞姻看著建夜天將極為好心地解釋道:“這是神樹的樹種,沒有我施咒,就算種下了也活不了。”
珞姻上仙身後的兩位樹仙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什麼上仙要誆騙天將。
但他們看著建夜大人俊朗硬挺的外表,立刻就想到上仙日後有一位夫君也是好事,這樣一來,掌宮主神也不會寂寞到為了偷看天兵大老遠從廣煙神殿跑到這裡來,當然他們也不知道就算珞姻上仙有了像修明神君那樣的夫君,她也還是一樣會跑過來的。
這麼一想,柏寧反應很快地率先聲援珞姻道:“建夜大人,種樹的時候,需得施下一段梵音樹咒。”
反感說謊的竹霖側過臉沒有出聲,但他就是再討厭誑語,也斷不會當場戳穿好弟兄和掌宮主神。
建夜天將單手收了扛在肩上的長劍,他看著珞姻問道:“必須你在場?”
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