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雪白的小耳朵尖變得嫣紅一片,依舊是半透明的瑩潤膚質,隱約可瞧見嫣然嫩紅的纖細血絲。
四名暗衛舉起劍鋒對準珞姻,快狠準地直面刺過來,卻被凌澤單刀劈向,輕易拂袖擋過。
驕陽似火,勁風凜冽,一名手持雙刃劍的暗衛停下攻勢,對著凌澤上神鞠了一躬,客客氣氣開口說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不敢不從,懇請上神莫要讓我等為難。”
凌澤手提雲氣凝成的長劍,他甚至沒看這些暗衛一眼,側著臉低緩沉聲道:“你們會的東西,都是我親手教的。”
“我並不想為難你們。”凌澤牽過珞姻被劃出劍傷的左手,目色愈加深重。
長風獵獵作響,仿若遊蕩的夜魂在低泣哭訴,凌澤上神的聲音平靜到沒有一絲起伏。
他平靜地說:“我想殺了你們。”
十幾名暗衛聽到凌澤的話,不禁有些緊張,雖沒在臉上顯露半分,卻已經在心裡做好了等死的準備。
當年凌澤教他們的,不過是他自己所學的十分之一,而今他們與凌澤的這場對峙,完全稱得上是蚍蜉撼樹以卵擊石。
凌澤與景瑤成婚的三百年來,幾乎從來沒有發過火。
可現在,卻彷彿是一場沉靜無聲的暴怒。
即便現實如此殘酷,暗衛們還是決心拼死一搏,他們以珞姻上仙所在的位置為中心,環繞一圈祭出法訣,雲霧浮繞,流劍疾飛,轉瞬搭成了殘。暴詭譎的十步一殺陣。
“不要傷他!”景瑤抬頭高喊,幾乎用盡全力:“不許傷到凌澤!”
景瑤不想讓凌澤受一點傷,但她現在才說這話,卻是有些來不及了。
陣法已經佈置穩妥,環抱珞姻的凌澤上神就站在陣中央的陣心處,而那十步一殺陣的陣心,就是不死不破的擊殺之點。
然而正如凌澤上神所說,這些暗衛所會的一切陣法妙訣,都是由他親自教授,又有誰會比凌澤本人更清楚地知道,他們的弱點到底是什麼?
凌澤抬手拈了個招風的法訣,寬長的玄黑色衣袖飄漫若雲,法訣放出以後,呼嘯的狂風在頃刻間衝撞而來,以不可思議的陣勢捲成暴。虐的團塊。
這些狂風,彷彿凝成了一把沉重尖削的斧頭,在十步一殺陣的西南角猛然砍了下去,然後翻轉半圈橫向一切而過,無比粗暴地直接震傷了大半的暗衛,將他們震的恍如墮入封存千年的冰窖寒窟,骨節僵直,皮肉凍痛,提不起半分氣力來繼續這場打鬥。
凌澤上神的語氣,平淡的像是指摘學生愚笨的老師,他看著那些無力反抗的暗衛,帶著淡淡嫌棄說道:“這麼多年了,也沒一點長進。”
這句話,真的很傷人。在場的暗衛們被傷的很深。幾名暗衛從半空中跌落,落入洪荒狼妖和窮奇神獸的混戰圈內,只須臾功夫,就被撕扯成慘不忍睹的碎片。
在景瑤的眼裡,這些暗衛絕不只是暗衛,更代表了凌澤上神對她綿綿不絕的情意。
可現在,這些綿綿不絕的情意都摔碎了。“我才是你的妻子。。。。。”景瑤仰著臉,目色急切地看著凌澤:“凌澤,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和你成婚三百年的妻子。。。。”
凌澤上神無動於衷,他已經解決掉眼前最後一個暗衛。不,不是最後一個,還有一個漏網之魚。跑去哪裡了?
凌澤上神淡定地被這個問題困擾著,看起來特別高貴,特別冷漠,愣是沒看景瑤一眼。
景瑤被凌澤的冷漠傷到,淚水狂飆。
凌澤很快想到那名暗衛大概是藏在陣心之下的雲層裡,蟄伏在雲霧之下,打算伺機而動一招制勝。
凌澤不禁覺得這麼多年來,獨這一個暗衛有了幾分長進。
但即便這暗衛再有長進,今日也會死在他的手裡。
手中雲氣凝聚的長劍一伸,瞬時化成幾丈長的利矛,在雲層上尋了某處位置,尖頭向下,一紮到底。
淒厲的慘叫傳來,景瑤眼睜睜地看著最後一個暗衛,也被凌澤易如反掌地滅了個乾淨徹底。
兇猛的窮奇突破兩道法器結成的仙障,直奔著景瑤揚蹄跑去,景瑤的臉色粉白,眼神悲絕,期期艾艾地叫喚道:“夫君。。。。。。”
珞姻的臉色比起景瑤好不了多少,她的腹中一陣抽痛,甚至能感到幼小的龍蛋正在怎樣作孽地歡蹦。
凌澤抱她抱得更緊,低聲安慰道:“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景瑤仍舊仰著粉白的臉蛋,眼神悲絕地看著凌澤:“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