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抬眸靜靜看他;淚水從眼角滾落:“我可以現在就去嗎?”
修明牽起她的手,牢牢握在掌中;讓她原本加急的心跳;莫名過渡到平靜安定。
修明神君言簡意賅地回答:“我們走。”
氣勢恢宏讓人歎為觀止的天宮帝闕;冥君下榻的某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雕琢精細的沉金檀木長椅上;兩位紅裙翩然拂雲霧的絕色美人並肩而坐。
只是其中一位頭上繫了條玲瓏蠶絲紡成的白紗,密密實實遮住了雙眼。
不過她即便矇住了雙目,也委實難擋妍麗傾城的絕代容姿。
這位白紗遮眼的傾城美人,與坐在她身邊的思爾神女比起來,身形面容都足足有六七分相似。
她似乎有些緊張,言辭頓錯,雙手攏緊寬大的紅綾袖口,對著身旁的思爾神女說道:“姐姐。。。。”
思爾神女剛想應聲,卻在轉過臉的時候,將目光怔然在門口。
珞姻上仙背靠門框,直挺挺地站在那華木高門處,髮間晶瑩通透的並蒂紅蓮釵,映著那光澤明亮的錦繡宮燈,熠熠生輝落燦流彩。
初蓮神女伸手碰到了思爾神女,原來她的手指甲也纏繞著層層白紗,皓腕處的細嫩面板,隱約可見道道灰白傷疤。
思爾神女對著珞姻上仙招了招手,面上帶著和煦無比的淺笑,雙手一拍開口道:“猜猜誰來看你了?”
初蓮神女聞言呆怔片刻,輕聲答道:“是夙恆還是挽挽?”
珞姻上仙越走越近,煙霞紅長裙隨雲風波動若淺塘蓮紋,在靠近初蓮神女時悄然停步,她的手有些抖,她的呼吸不復平穩。
珞姻上仙一直以為,七歲以前和她孃親在人間生活的那段時光,只是漫長歲月中堪當回憶的一抹雲霞,看起來很美,想起來很美,但終其一生,也無法真正觸碰分毫。
而今,當珞姻發現她的母親幾無改變地坐在她面前,卻是白沙覆眼顯然看不見東西,她因緊張而嚥下的唾沫竟是如鯁在喉,熱淚盈眶不知道要說什麼,良久之後方才道了一聲。。。。。
孃親。
珞姻上仙站在初蓮神女的面前,聲音一如小時候低軟綿和,她靜靜看著那常在夢中出現的紅裙美人,又叫了一聲:“孃親。。。。。”
白紗帶下滑過滾落的晶瑩淚珠,初蓮神女的聲音飄忽到像是從三千年前傳來:“了了?”
珞姻上仙鼻音濃重地嗯了一聲。
初蓮神女的淚水打溼了紅紗長裙的衣領,像是獨行於深夜的母親終於找到她丟失已久的孩子,她的聲音止不住輕顫道:“了了,過來給孃親抱抱。。。。。”
思爾神女側過臉,她生就不喜歡掉眼淚,十幾萬年來哭過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可現在她的眼眶卻是已然微紅,其中有細碎透澈的水光盈盈閃動。
珞姻上仙坐在初蓮神女的身側,她倒頭靠進初蓮懷裡,孃親身上的清香和小時候比起來,仍舊一點沒變。
珞姻悶聲含糊不明道:“我還以為。。。。。大概再也見不到你了。。。。。”
指尖綁著白紗帶的手攬過珞姻的背,初蓮神女哽咽的聲音輕輕道:“我的了了長大了。。。。。”
思爾神女抹掉眼角淚痕,平靜插話道:“了了長得很想你,眼睛尤其好看,清亮的像是凌霄之巔的夜空。”
“是嗎?”初蓮聞言展顏一笑,膚光勝雪的面頰透著嬌麗紅雲:“了了果然什麼都好。”
隨即這牽動人心的笑容卻微有黯淡,初蓮靜靜說道:“對不起。。。。。孃親沒有陪著了了長大。。。。”
初蓮的手撫上珞姻濃密柔順的黑亮長髮,滑落的眼淚掉進那鬆散的髮間消失不見,“這麼多年來,了了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這是她的女兒,她當初拼盡一切也要生下的女兒,懷胎十月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
但是初蓮卻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了了。
她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她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沒有讓了了平安幸福地長大。
珞姻上仙絕口不提抽骨斷魂的極刑,更沒談及十八層煉獄的嚴酷灼燒,甚至連在榮澤雲海的小院獨居三千年的事情,都沒有對初蓮說。
珞姻聞言垂眸,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瞼映下陰影,看得人心裡好不憐惜,應著初蓮的話答道:“沒有吃很多苦,只是現在看見孃親,覺得有些不真實。。。。”
初蓮神女打了個哈欠,一隻手半支著腦袋,似是在與強烈的睏意作鬥爭,“了了,以後孃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