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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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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府寅秋院內。

一名身著墨衣相貌俊朗颯爽的年輕男人單膝跪地,嘴裡唸唸有詞的回稟著探聽到的訊息。

從他虎口的老繭來看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桌案上的銀絲挽花鏤空香爐飄出縷縷青煙,謝俞塵手握一卷兵書,旁邊是一封已經拆開的信函。

“乾州知州不過是一個庸碌無才的酒囊飯袋,只會以強權壓人不說,還膽大妄為貪墨朝廷下撥的賑災糧銀。如今應河水患已波及到臨近的兩個州府,難民足有上萬人之多。”

“要緊的是乾州的大雨一直未停,已經下了半月之久。多處河道都已決堤,糧食作物被淹了個大半,百姓飽受洪澇之苦。”

“若朝廷仍舊只管發放糧銀,不想應對之策,不出半年,天下必定大亂。”

年輕男人雖憤憤不平,說話時卻泰然自若。做大事者最忌諱毛毛躁躁自亂陣腳,跟了謝俞塵十餘年,倒是養出了一副沉穩的性子。

謝俞塵放下手中的兵書,再次拿起信函看了一眼,說道:“父親昔日舊部中有二十多位官員已連著三日草擬奏摺上書陛下,想必今日早朝,諸位大臣已然在商榷此事。”

“治理應河水患是樁人人推脫的苦差事,隨時都有可能會掉腦袋。但若是能做好,那便是實打實的功績。升官加爵是少不了的,若在京中再做出點兒實事,封侯拜相便只有一步之遙。公子是如何想的?可要冒險一試?”

“應河水患確然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做的好便可百世留名。只是解決水患是一回事,肅清朝綱是另外一回事。百姓真正能安居樂業,不僅是要開設粥棚修建堤壩那麼簡單,還得剷除貪官輕減賦稅,二者缺一不可。”

謝俞塵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自是能做到前者,但後者深挖之後必然鋒芒畢露。往日之事還未查明,眼下需得靜心蟄伏。況且,朝中有人比我更適合這樁差事。”

“公子說的是?”

“新科榜眼——袁言。”

袁言此人膽大心細,不畏強權。母族中長姐是當今聖上的寵妃。父族的叔伯有兩人身居高位。

胸中一腔熱血,滿腹才幹。

放眼整個朝野,他是再適合不過的人選。

“那公子可是已有了別的打算?”年輕男人問道。

謝俞塵眼中平淡如水,用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住一根火摺子,低頭吹了吹。

火光之下,之前的看過的那封信函被置於瓷缸中焚燒殆盡。

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因他周身清冷出塵的氣質,讓他如天上的謫仙一般。

年輕男人下意識嚥了咽口水,若謝俞塵是女子,他怕是拼了命也要把人娶回家。

想著他毫不猶豫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

謝俞塵聽到清澈的巴掌聲,抬頭詢問:“怎麼了?”

“沒……沒事兒。”年輕男人強壓住內心莫名其妙的心虛,故作鎮定的說道:“有蟲子飛到了我臉上,已經被我拍死了。”

“雲之,你還是不夠穩重。”

顧雲之羞愧低頭,嚴肅的說道:“公子說的是。”

“邊關動亂沈將軍不日就要離京,為了圓姝他應當會向陛下請命把我留在京城。不論是當個閒職也好,要職也罷,總歸是要想法子進大理寺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公子向來是走一步看十步,如今這麼說可是為了沈姑娘?”

“與她何關?”

“成親之後,公子與沈姑娘新婚燕爾,自然是無心他事了。”

顧雲之嘴快說完之後立馬後悔,這番話說的實在討打,但求他家公子莫要生氣。

“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正好是樹功立業的好年紀,要不送你去戰場上磨礪磨礪?”

“別,我的命是公子救的,我要一輩子跟著公子。”顧雲之倒也不是貪生怕死,只是他眼下還未有上戰場的打算,連忙岔開話道:“對了,我此次去乾州竟聽得一樁怪事。”

顧雲之畢竟跟了謝俞塵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謝俞塵方才說要送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