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廳外。 柴文來到自己的車邊,示意蘇禾坐後座: “進去。” 蘇禾不明就理,開啟車門。 車內有人。 是冷陌。 銀灰的襯衣,配著黑色的呢外套,依舊是沒系領釦,露著鎖骨,懶懶坐著的姿態,又野又邪。 他在接電話,一隻手扶在車窗上: “在外地呢。那邊的合同你盯著。完事了我就回京……” 不知為何,一看到這個男人,蘇禾就渾身緊張,很想腳底抹油。 她不想上去,僵立當場。 身後,柴文催了一聲:“上去啊,趕時間呢!為了你的事,我和老陌推了天大的事情特意跑來的。” 推了天大的事情? 特意? 這詞用得真好。 讓人不感激都不成。 她連忙轉身衝柴文先謝過了:“謝謝柴律。今天的事,真的是太麻煩你了。”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里頭那位。要不是他,你那點小事情,怎麼也落不到我手上。” 柴文可不敢居功。 蘇禾想著自己不能再耽誤人家,只得先上去了。 她繃著緊張的心絃,等冷先生打完電話,第一時間道謝: “謝謝冷先生……” 冷陌一臉淡寡,降下的窗戶,陽光打在他臉上,就像打在冰雕上,透著絲絲的寒光,眼神也冷得人背上發涼: “不用謝,我對你,一直就目的不純。” 蘇禾頓時神經緊繃: 完了! 這個男人,真看上她的臉和身體了? 她眼底閃過幾絲驚慌: “冷先生……您什麼意思?” 男人定定地盯著她,不鹹不淡道:“倒是挺會裝糊塗。” 明明沒有責怪的意思,蘇禾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發緊,背上在冒冷汗: 大尾巴狼這是想要吃人了嗎? 她本能地往視窗不著痕跡地挪了挪,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全一點。 柴文上車了,透過後影片往後瞄了一眼: 這一男一女之間還能坐下一個壯漢。 氣氛也不對,老陌這傢伙,做生意行,玩男女曖昧,可沒他精。 他眼珠子一動,轉頭笑道:“小蘇蘇,老陌這邊可不是說一聲謝謝就能夠的,你得謝的有誠意……” 誠意? 怎麼謝才算有誠意? 把自己送給他? 她憋著不安,暗暗吸氣,小心地看這個如狼似虎的男人,侷促地陪著笑道: “不知道我該怎麼表示才算有誠意?” “以身相許怎麼樣?” 柴文嘻嘻笑,建議著。 蘇禾驚到了。 這狗男人,還真是齷齪,完全不在乎體不體面,無恥的要求說提就提。 冷陌呢,目光幽幽,竟沒有呵斥,目的已經顯而易見。 嘖,這心思,夠髒的,真是白長了這一副好皮囊。 “柴律說笑。” 她卻不能和他們撕破臉,只能乾笑自損道: “像我這種殘花敗柳,被棄若敝履的二手貨,怎麼配伺候冷先生?” 越驕傲有錢的男人,脾氣越是怪。 他們只喜歡乾淨的女人。 被人碰過的,他們嫌髒。 眼前這位,瞧他這氣質,大概也有潔癖,所以,她故意把自己說得很不堪。 冷陌面色誨謨高深,突然擲下一句:“要是,我不嫌棄呢?” 天,就這樣被聊死了。 蘇禾只覺得自己好一陣口乾舌躁,笑得很不自在,雙手不斷地擰著衣角: “冷先生,您……別開我玩笑。” “滾下車。馬上。” 只一瞬間,她看到,這個男人的面色一下就烏雲密佈,並寒聲下了逐客令。 那副黑雲壓頂的模樣,令了蘇禾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急忙下車。 車,疾馳而去。 蘇禾撫著額頭,慌啊: 完了。 得罪人家了。 可她總不能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呀! 雖然她家境不富裕,但是,她也是有驕傲的。 * 楚流商從民政廳出來,正好看到蘇禾站在馬路邊上,目送一輛黑色的路虎離開。 那是柴文的車。 他快步走了上去,面色陰陰地一把扣住了蘇禾: “蘇禾,你什麼時候和這種混世魔王攀上關係了?” 柴文在律政圈,名聲赫赫。 但凡經他之手打的官司,穩贏。 但凡被他看中的女人,都逃不過他的溫柔攻勢。 可他換女朋友就如換衣服,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蘇禾一驚,連忙甩開,倔強地叫道:“這事,我不需要向你交代!楚流商,我們已經離婚了!” 楚流商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婊子: “不要以為那個柴文能幫你擺平一切。蘇禾,你害宛宛坐輪椅,斷送了她的舞蹈生涯,簡家是不可能放過你的。簡家背後的勢力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今天,你不嫁黎家,回頭,你蘇家每一個人還是會不太平……” 這話令蘇禾面色一下發白。 是的,眼下的麻煩好像是暫時解決了。 但她得罪的是簡家,他們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的。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