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事是:照看蕭平山,在他身邊,讀讀報,說說過往,擦擦臉或四肢……
而他一直沉睡著,無知無感。
晚上,她都睡不好。
一直夢到那天晚上的事。
喝酒誤事。
都怪自己醉瘋了,竟會和別的男人睡成那樣,那種被弄髒的痛苦滋味,一直盤踞在心上,久久難以散去……
明明就是同一張臉。
可是,她就是被膈應到了。
不知為什麼,在她內心,好像已經接受冷陌是自己的丈夫,卻無法接受自己被相同的另一張臉所佔有。
只能這麼說吧,她的內心是無比複雜的——當她恢復記憶後,她一直沒辦法接受自己愛上了別人,並和別人有了夫妻之實。
這事讓她很糾結,但是當時的情況是,她心中預設蕭平山已死,所以呢,她在蕭平山不在的時光裡,另外有個男人,也不能太自責。
現在呢,蕭平山活著,冷陌死了,然後她又被長得像冷陌的男人給……總之,那種感覺太亂,太噁心了。
這幾日,她的心裡總是亂糟糟的,雖然,她自我安慰,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可是內心就是無法釋懷。
這幾天,路夫人幾番給她打電話過來,她一個都沒接。
路夫人就給發短訊息過來:【蘇蘇,你和晉安是不是吵架了,那小子幹什麼了,把你給氣走,你回來,媽媽幫你打他,給你出氣……】
【蘇蘇,回來吧,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床尾合……】
【蘇蘇,爺爺住院了,要不你過來看看爺爺……】
她沒理會。
路家的事,和她沒關係了。
直到第七天,蘇禾按著這幾天的慣例,先給蕭平山讀了兩小時的報紙,又給他做了一小時的按摩,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午後,她本來是要去陪蕭平山睡覺的,就是在同一間房間裡,她睡在一間休息榻上,臨睡前再說會兒話,卻接到了路晉安的電話。
她想想就來氣,直接就給按掉了。
他繼續打,她繼續按。
幾次之後,她直接將他給拉黑了。
不想路晉安竟然直接找了過來,讓管家傳了一句:“爺爺快不行了。蘇蘇,能陪我去見他最後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