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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熱鬧,胡知道同學不住給人敬菸,那架勢,好像這車真是我們買的一樣。我頭疼,架不住人多,敷衍了幾句就鑽屋子裡躺下了。

胡知道媽媽給我找來了各式各樣的藥,吃下去也無濟於事,傍晚的時候,又找來村裡的醫生,給我掛了一瓶水,可是不掛水還好,一掛水我渾身又寒又熱,胡媽媽張羅了一天的豐盛晚餐,我一口也沒有吃下去。

胡知道同學圍在我身邊,不住說:“肯定和丟掉的那枚玉蟬有關,肯定有關,不然怎麼掛了水還不見好。”

胡媽媽聽兒子嘮嘮叨叨,不知我們講的是什麼,便問了一句:“什麼玉蟬?”

胡知道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事情,問:“媽,銀子恐怕是被鬼迷了。”

胡媽媽跟兒子翻了個白眼:“你胡說八道什麼啊?”

胡知道說:“媽,你會不會豎水碗?”

(豎水碗,就是把雞蛋立在裝滿水的碗沿上,具體形式前文已經介紹過,這是一種古老的驅鬼儀式。)

胡媽媽說:“你們年輕人還信這個?我不會,你奶奶會。”

胡知道馬上纏著奶奶給孫媳婦豎水碗驅鬼,他奶奶貌似對這些活動有著相當濃郁的興趣,本來耳朵有點背的八十多歲的老人,馬上聽清楚了胡知道的提議,興沖沖顫巍巍從廚房拿來了應用工具。

一個裝著清水的碗,一個乾淨的生雞蛋。

雞蛋小頭向下,奶奶嘴裡唸叨:“可是老太太相了銀子啊?”雞蛋沒在碗邊沿站立起來,奶奶用手接住了搖搖欲墜的雞蛋。

(老太太,在我們那裡的方言裡這個稱謂不特指女性,男性也用這個稱謂,意思是曾祖父曾祖母。胡知道的曾祖父曾祖母早已死亡,好奇的死者跟隨生者,捉弄生者,又或者上生者的身,叫“相”。)

奶奶又說:“可是七個八個相了銀子啊?”雞蛋又倒了下去。

(七個八個,本來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後來聽胡知道爸爸講才明白,胡爸爸兄弟姐妹六個,本來還有七弟八弟,這最小的兩個生出來兩個月大的時候,夏天,放在後院竹園裡乘涼,當時有個人到那片竹園打鳥,七弟八弟就被那巨大的火銃鳥槍聲音所驚,當天晚上就死了。)

奶奶又一連串報了許多名字,那雞蛋都沒有站起來,看得我和胡知道都不耐煩了,覺得這東西就是忽悠人的,雞蛋怎麼可能在碗沿上立起來!

正打算勸奶奶罷手。奶奶說:“可以遊魂野鬼相了銀子啊?”

怪事,雞蛋真的立起來了。

穩穩當當立在碗沿上!

我能看到碗裡的清水在細微的波動,證明這隻碗現在還承受著奶奶豎雞蛋的餘力,在顫動著,可那隻雞蛋就如同釘在碗沿上一樣,一點也沒有動彈分離的意思!

奶奶說:“是被過路野鬼相了。”

胡知道說:“知道了,奶奶,那現在怎麼辦?”

胡奶奶馬上命令胡爺爺準備香燭黃紙,胡爺爺得令而去,一眨眼工夫,就不知從哪裡翻出來一堆香燭,還有些花花綠綠畫著各色菩薩的薄紙,一沓燒紙。

胡爺爺平常也耳背,平常我喊他爺爺都要扯著嗓子喊十幾遍,不知道他是如何收到胡奶奶的命令的,因為我們聽胡奶奶說話的聲音並不大,甚至還有些微弱。

胡爺爺將那些畫著菩薩的紙疊成一個可以豎起來的長條,總共在桌子上豎了三條。胡爺爺嘴裡唸唸有詞,說的什麼我也聽不清。他在這三條紙前放了個香爐,點上紅色的小蠟燭和香,然後在桌子前放一張小木板凳,讓我就著凳子向紙條上的三位菩薩磕拜。

我拜了三次,然後奶奶拉著我起來,我們一行人帶著燒紙,奶奶手裡還攥著一把米,來到村口的交叉路。

奶奶把那一把米沿途漏灑,嘴裡也念著我們聽不清的話,到路口時,手裡那把米也灑完了,於是蹲下來和爺爺兩個人把燒紙點著,焚燒完畢,又讓我站著向四方稽首。

搞完這些事情以後,奶奶問:“銀子啊,你好點了沒有?”

我一愣,渾身冷汗。我頭怎麼不疼了?鼻子怎麼不塞了?

我一直全神貫注於爺爺奶奶的這種儀式,竟然忘了留意自己的病況。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好起來的,完全不知道。

我只記得在奶奶豎水碗的時候,我還頭疼欲裂。

是那些之前吃的藥掛的吊瓶現在發揮了效用?還是奶奶的儀式趕跑了我身州的惡靈?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73,佛頭

那天搞完儀式已經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