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官場的常用手段,王媽媽在宮裡也見過,牆倒眾人推,即便不是他做得,最後也成了他的罪狀。
丁柔的臉色同樣不好看·眸子裡溢滿了哀傷,眼眶慢慢的紅了,她擦拭了眼角,尹承善不可能叛國·這一點她深信不疑。即便他死了,丁柔絕不能容忍髒水罪名隨便的扣在他身上。
“走,同我出門,我看是誰來知府府邸。”
丁柔起身親自整理了一下袖口衣領,藉此機會稍作盤算,關鍵的時候她必須冷靜下來,京齤城的尹府是指望不上的·尹大學士極有可能將尹承善驅逐出家族,楊氏不添油加醋就不錯了。丁家也好,信陽王府也罷,嚴格說起來丁柔並不想他們摻和進來,尹承善曾經同她說過,廣州的水很深,大秦重中之重的富庶之地,京齤城無人遙控她是不會相信的。
死去的人都是鬥爭的失敗者·政治鬥爭大多是殘忍無情的,沒弄明白之前,丁柔不想將丁家和信陽王府搭進去。
“嵐心·你去讓雅菊看著姨娘,切記看緊她。”
“齊媽媽,你去盯緊小紅,夫君的書房重地,不許任何一人靠近,王媽媽你帶人盯著入府的差役,我不想見到府裡多出來什麼東西。”
既然她相信尹承善沒有叛國,總督有是講究證據的好人,丁柔怕隱藏在幕後的黑手將藉助官差來府裡的機會,栽贓陷害·並非是她小人之心,關鍵時候她寧可將人想得差一點。
看得出她們很緊張害怕,丁柔紅著眼睛輕聲說道:“如果不想再出事,就按我說得做,夫君雖然沒了,但我還在·尹家亂不了。”
“是,四奶奶。”
雖然丁柔臉色也是煞白的,她的話給她們些許的力量,丁柔繼續說:“叛國可不是他們說是就是的,夫君做事一向謹慎,如何都不會留把柄在他們手中′想要栽贓沒門,況且夫君不見人,我怎會相信他已經去了?你們大可安心一些。”
“是,四奶奶。”
丁柔獨自一人出現在差役面前,雖然樣子有悲傷狼狽,但差役可以看出她身上的鎮定,“我們這次來府上是告訴你一聲,尹大人尹承善將軍火賣給番邦牟利,火器局的人投案自首,說是尹承善主使的,大秦律例第一條,販賣軍火給番邦之人以叛國罪論處。”
差役解釋得很明白,丁柔問道:“我方才恍惚聽說,我夫君死了?”
“老天開眼,尹承善在販賣軍火之時,因銀子談不攏,發生火拼,軍用火齤藥爆炸,他被炸死了,屍身殘缺不全,如今停放在義莊,總督大人宅心仁厚給他置辦了棺材,准許丁夫人去燒紙上香,但不可安葬。”
丁柔咬緊下嘴唇,他真的死了?屍身都找到了,她原本還有最後一絲期期望,原來她的眼皮跳不是好事.¨“方才那聲巨響是從港口傳來的?”
“是的,總督大人也是聽到巨響派人去看情況。”
“那自首的人”丁柔擦拭了一下眼角,“他是什麼時候自首投案的?既然同我夫君一起做砍頭的買賣,他為何沒去?”這個小得也不清楚。”
“他是先投案還是先聽見爆炸聲音?差老爺跟在總督大人身邊,應該是知曉得吧。
差役皺眉想了半晌,旁邊的人哼道:“叛國之人的家眷還敢問東問西的?總督大人慈善才命我們以禮相待,休要多問了快快閃開。”
“閃開,做什麼?”
丁柔擋住他們的路,“你們有什麼資格搜查知府府邸?”
“你丈夫叛國了,如何還是知府?”
“夫君的廣州知府是陛下任命的,一日陛下沒下旨意剝奪夫君的官職,他就是知府,我是四品誥命的知府夫人。”
差役退了一步,從懷裡掏出公文,“總督大人親自簽發的,你請讓開。”
這個時候的女子一般不是哭哭啼啼神智不清的,就是已然暈過去了,可面前的丁夫人卻是橫清醒,不出示公文看來無法搜尋府邸,差役又說道:“如果沒搜到證據,沒準總督大人會重新思考尹承善的叛國案子,丁夫人如果為他好,最好讓開去路,否則我等以妨礙公務沉寂銷燬證據拘禁你。”
丁柔還沒來得及回說話,只聽後面傳來啼哭聲,“四少爺,我同你一起去了吧,沒有你,我可怎麼好我也不活了,嗚嗚四少爺,他已經去了,你怎麼忍心再丟下我。”
姨娘留著眼淚飛奔過來,丁柔不能在差役面前露怯,但心裡湧起幾分的無力,不是命令雅菊看著她,她怎麼還能出現?
“姨娘,您先別忙著尋死,我同差役說話呢。”
領頭的差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