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一直諱莫如深的夢魘般的事實,終於在眼前再次真真實實的上演了一次。
斂起思緒,她又回到了現實中,成了那個高貴典雅的市長夫人。
走出家門,專門配給市長的司機,跑上來問她要不要送,她搖了搖,自從被賈初鋒警告過後,她什麼人都不相信,包括……
“柔媚。”她才走出市幹大樓的門,身後就有人在叫她。
她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看,當看清來人,臉色變得很難看,她最近怎麼這麼背,越不希望什麼人出現,越是什麼人就會出現,她剛才才想起這個討債鬼,他就出現了。
杜小松看著女兒一張變成醬紫色的臉,就知道她不歡迎他,非但不歡迎,還很討厭,沒辦法,他欠了高利貸一屁股債,這唯一的女兒不幫他,他可真只有死路一條。
杜柔媚冷冷看著他,口氣很不耐煩,“你怎麼來了?”
她左右打量了下,還好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路上行人還比較少,如果讓人知道她堂堂市長夫人有這麼個行跡盾瑣的爹,丟臉可真丟到家了。
“閨女,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兒,難道父親來看女兒還需要理由嗎?”
“你跟我來。”杜柔媚皺眉,眼看不遠處有兩個早鍛鍊的人正朝這裡走來,她快速朝不遠處的咖啡店走去。
……
“閨女。”杜小松四下看了看環境優雅,格調奢華的咖啡館,驚訝得眼睛都瞪圓了,“你現在混得還真不錯!看來姓賈那小子對你還真挺不錯的,當時我還看他不大靠譜,說是官場上的人,倒不如更說是像黑社會……”
往事被重提,就像把一顆千瘡百孔的心拿出來放到平底鍋上煎煮,那種滋味大概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
杜柔媚冷冷打斷他,“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賈初鋒的八百萬,她可是分文不留的都給了他,為了不僅是當時的一份安靜,也是為了以後永遠的安靜,攤上這麼個嗜賭的爹,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回想當初,如果不是眼前這所謂親爹在賭局上被人設圈套輸了一大筆錢,她還真不一定會嫁給賈初鋒,如果不嫁給賈初鋒,或許,她現在已經是慕安之名正言順的妻子,哪裡還怕別人的威脅。
杜小松愣了下,繼而心虛地賠著笑討好道:“柔媚,我的女兒,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再最後幫我一次。”
杜柔媚冷笑,“說吧,這次你又欠了多少?”
如果不是吧檯那裡有服務員,她真想尖叫著拿包砸他的頭,真以為她是開銀行的,這兩年來,除了那八百萬,她陸陸續續給他的錢也有上百萬了,他怎麼就不知道滿足。
杜小松看著臉色已經鐵青的女兒,露出無賴似的賊笑,“不多。”
他本來就是社會上的無賴,在女兒面前更不需要任何掩飾,無賴就是無賴,就像眼前的人,她再怎麼衣衫華麗,舉止優雅,也擺脫不了是無賴女兒的事實。
杜柔媚抬起手腕看了看錶,有些不耐煩,“不多是多少?”
“真的不多。”杜小松伸出兩個手指頭,“只要二百萬。”
“你要二百萬,這還叫不多!”杜柔媚捂住著發出一聲驚呼,引來送餐侍應生的主意,她忙壓低聲音湊到杜小松耳邊,“你真當我這裡是自動取款機了!”
杜小松抖著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我的乖女兒,我好不容易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還給了你比現在漂亮上許多的樣子,可是你呢,偏偏不在乎,偏偏要把自己給弄成現在這樣,我想這裡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你可不想我把這件事告訴我親愛的市長女婿吧。”
“你威脅我?”杜柔沒目光一凜。
“傻女兒,我們是親生父女,怎麼會有威脅一說呢。話說回來,如果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才不會跑到部隊幫你作證,證明你在回家途中被歹徒搶劫,劃傷了左臉,要整容來恢復。”
杜柔媚看著眼前一直利用,訛詐她的親生父親,突然很想哭,但是,到了最後,她更想笑,笑自己的作繭自纏,讓自己到現在處處受制於人的地步。
從咖啡廳出來,杜柔媚感覺天都黑了,感覺全世界都對不起她,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男人,才犯了許多的錯,難道愛人也有錯嗎?
她抬頭看向天空,昏暗無日的天空,正有一群反季節的鳥在飛過,也許兩年的隱忍已經夠了,現在的她,應該絕地反擊,她首先的敵人,就是陪在慕安之身邊的容家丫頭。
……
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