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麼,你面前有幾條路,一是直接入伍當兵,憑你的學歷,當個少校參謀不成問題,還有一條路是報考軍校,保定陸軍講武堂之類的學習一段時間,出來就是軍事主官了。”
“我等不急了,我想直接入伍,陳大人您認識吳大帥麼,我想到第三師當參謀。”
陳子錕哈哈大笑:“怎麼不認識,我就是第三師出來的,吳大帥對我恩同再造,我的副官馬弁,都是第三師的老人,不信你問問他們。”
龔梓君驚訝了:“陳大人原來是第三師出來的,您在吳大帥麾下起碼是個旅長吧?”
陳子錕哈哈大笑,回身道:“趙副官,告訴他,我在第三師是個什麼角色?”
龔家父子暗暗驚訝,難道陳子錕的官兒比旅長還大?
趙副官得意洋洋道:“俺們護軍使當初是第三師師部伙房的伙伕,專門劈柴打水蒸饃饃的。”
龔家父子大跌眼鏡,陳大人好歹也是北大的學生,革命的先驅,怎麼屈尊做了伙伕呢,不過他們很快就理解了,這就是層次啊,陳大人心懷高遠,甘願從最低階的小兵做起,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陳大人,高人啊。
龔梓君羞愧難當道:“陳大人這樣的豪傑都從伙伕當起,我居然還想當參謀,真是慚愧啊慚愧,我也要從伙伕做起。”
陳子錕道:“不可一概而論,龔少爺在大學主修什麼?”
龔梓君道:“我在江東大學經濟系讀書,學的都是如何賺錢那一套東西,如今國家危難,經濟命脈皆被外國人掌握,這些知識一點用處都沒有,”
陳子錕道:“此言差矣,沒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如何養兵,如何採購軍械,經濟和軍事,是國家的兩條腿,缺一不可。”
龔梓君眼中掩飾不住的興奮:“陳大人,您說的太對了!”
龔老爺捻著鬍子笑了,他這個兒子,自從十五歲送到省城去唸書,就成了野馬,沒人管得住他,平時更是眼高於頂,全縣城就沒有他瞧得起的人,如今終於有他佩服的人了。
“陳大人,犬子不懂事,胡言亂語讓您見笑了。”龔稼軒適時插言,談起了時政,雖然他身居偏僻縣城,沒有報紙雜誌可看,但出於一個鄉紳的本能,對國家形勢還是有些瞭解的,知道大總統已經退位,現在國家沒有元首,而國家最有權勢的人是吳佩孚。
這種話題,陳子錕自然是遊刃有餘,很隨意的侃了一番,讓龔家父子漸漸明白,這位護軍使的來頭不是一般的大,熊希齡是他的忘年交,吳佩孚是他恩師,北京大學的教授是他朋友,政府總長次長是他哥們,奉軍少帥張學良是他拜把子兄弟,這位爺,手眼通著天呢!
忽然,龔梓君乾咳一聲道:“老朽有個不情之請,既然犬子想從軍,何必捨近求遠,不如就在護軍使公署當個勤務兵吧。”
龔梓君很驚訝,爹爹今天怎麼這麼開明,居然主動提出讓自己從軍,而且還是跟著這位傳奇人物陳大帥從軍。
陳子錕哈哈一笑:“龔老爺開了金口,自然沒問題,不過勤務兵就免了,當個高參吧,我正缺管經濟的人才。”
“如此甚好,還不謝謝陳大人。”龔稼軒一邊說著,一邊向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會意,悄悄去了。
“多謝陳大人成全。”龔梓君喜不自禁,能在五四前輩手下當差,他很滿意。
又聊了一會,管家帶著兩個傭人過來了,捧著托盤,裡面放著成匹的綢緞。
“龔老爺,這是何意?”陳子錕故作驚訝。
“一點小意思,鄉下地方,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還請陳大人笑納。”龔稼軒道。
陳子錕假意推辭了一陣還是讓護兵接了過來,道:“其實還有件事想麻煩龔老爺。”
“請講,只要我龔某人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呵呵,我想請龔老爺幫忙尋幾個手腳麻利,忠厚可靠的丫鬟老媽子,後宅沒人伺候到底不行啊。”
龔稼軒笑了:“我當什麼事呢,南泰縣別的不多,就是勤快老媽子多,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那就多謝龔老爺了,時候不早,我們該告辭了。”陳子錕起身欲走。
“這怎麼能行,留下來用飯,都安排好了。”龔老爺一使眼色,龔梓君上前拉著陳子錕說啥不讓走,陳子錕順水推舟也就留下了。
龔家確實已經安排好了酒席,雞鴨魚肉琳琅滿目,連帶著十二個護兵也跟著沾光,有酒有肉一頓大吃。
……
一小時前,團丁飛報夏大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