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陳子錕問道。
“報告五師叔,我叫歐陽凱!”小夥子挺起胸膛答道。
“好,我試試你的功夫。”陳子錕飛身下場,衝他一招手。
在五師叔的重重威名下,歐陽凱似乎壓力很大,但還是毅然下場,和陳子錕過起招來,沒有懸念的不出五招就被放倒在地,五師叔出手沒輕重,把他的嘴角都打出血來了。
陳子錕大為感慨,怪不得虹口道場能橫掃精武會,大師兄親自挑出來的好手就這個水平。
剛想說點什麼,忽然歐陽凱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擦一擦嘴角的鮮血,再度衝了上來,陳子錕一腳就將他踢飛了,不過這回力度掌握的還算不錯,沒傷到肋骨。
歐陽凱艱難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依然衝了過來,不怕死的勁頭讓陳子錕有些奇怪,不怪回頭一看,便豁然開朗了。
原來司徒小言就站在旁邊。
第三十六章 猛女姑姑
陳子錕嘿嘿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當著司徒小言的面將歐陽凱胖揍了一頓,打的他口鼻流血,眼睛烏青,最後精疲力竭,再也爬不起來了。
弟子們最初還跟著叫好加油,看到後來膽戰心驚,噤若寒蟬,五師叔下手太黑了,太可怕了。
陳子錕將一隻腳踩在歐陽凱的背上,環顧眾弟子道:“就他這種狗屎一樣的功夫,簡直不配當精武會的弟子。”
精武會的學員大多是上海本地青少年,本著學武強身健體的目的來武館學習的,江南人本來就不是好勇鬥狠之輩,體格也比較瘦小,遇到陳子錕這種人高馬大,凶神惡煞,又威名遠揚的師叔,哪敢幫歐陽凱說話。
陳子錕俯下身子,壓低聲音對歐陽凱道:“小子,小言是我的,除非你打敗我,否則想都不要想!”
歐陽凱一張臉憋得通紅,努力掙扎想站起來,卻被陳子錕踩的死死的,動也動不了,一雙眼睛痛苦的四下掃視,尋找著小師姑的身影,卻哪裡找得到。
“陳真,你們在幹什麼?”劉振聲在司徒小言的攙扶下來到了現場,陳子錕立刻收回腳,笑道:“大師兄,我試試弟子們的身手。”
劉振聲看看歐陽凱,冷冷道:“爬起來。”
歐陽凱雖然樣子狼狽,但並未傷筋動骨,爬起來委屈的看著師父。
“看什麼看,大師兄也不能幫你做主,我打你是為你好,要是換了虹口道場的日本人,就你這三腳貓的水平早死八百回了。”陳子錕盛氣凌人的說道。
劉振聲眉頭動了一下,道:“好好跟五師叔學功夫。”說完轉身去了。
司徒小言看一眼歐陽凱,柔聲勸道:“五師叔說的對,要求嚴格是為你好。”
歐陽凱多想大喊一聲:“小師姑他對你有企圖!”但這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雙拳緊握,恨恨的看著陳子錕。
陳子錕看也不看他,摸出懷錶瞅瞅說:“飯點到了,大家開飯。”
飢腸轆轆的弟子們立刻湧向食堂,陳子錕打了一份飯,特意和司徒小言坐到了一張桌子旁,旁邊兩個弟子很識相的端著碗迴避了。
“五師兄,你帶徒弟的方法,和大師兄四師兄都不一樣哦。”司徒小言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陳子錕大大咧咧道:“棍棒底下出孝子,練武更是這樣,不打不行,要不然練出來的就是花拳繡腿,我問你,你們平時是不是就練些套路?”
司徒小言道:“不是啊,有時候也有徒手對練,器械也有,三節棍進槍,雙刀進槍這種也經常搞。”
陳子錕道:“有沒受傷的?”
“那沒有,練武是為了強身健體,又不是戰陣搏殺,再說現在打仗都用槍炮了,冷兵器根本沒有的。”小言道。
陳子錕冷笑道:“這就是癥結所在,外國人罵咱們是東亞病夫,其實並不是說咱們體質不強,而是這裡不強。”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心窩。
小言懵懂的搖搖頭,表示聽不懂五師兄的高論。
陳子錕道:“中國人受欺壓太久了,骨子裡的血性都沒了,見到洋人就怕,心不強大,體質再強也是白搭,這就是咱們中國這麼多人,卻被小日本騎在頭上打的原因。”
小言眼神裡流露出崇拜來:“五師兄,你懂得真多。”
陳子錕得意的笑了,心說哥在北大可沒白混。
遠處歐陽凱看到他倆有說有笑的,不由深深埋下了頭。
陳子錕看了他一眼,道:“那個歐陽凱,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