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槍,聽說對方有些來頭,但癩子頭根本不在乎,在上海這塊地盤上,除了淞滬護軍使的兵不能惹,其他外地軍閥都是土雞瓦狗。
最讓他底氣十足的是,自家老闆的勢力太大了,在整個上海灘都是數的著的人物。
癩子頭巡視著自己的領地,宛若非洲草原上的雄獅,來來往往的相熟賭客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稱呼一聲癩哥,這讓他志得意滿,很是滿足。
空氣中似乎多了一份不安的味道,憑著癩子頭多年混跡江湖的經驗,他知道要壞事,不過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敢在歹土開賭場的人,還怕人鬧事不成。
癩子頭提了提腰帶上的利斧,那是他賴以成名的傢伙,起碼十八個人在這柄利斧下斷手斷腳,快斧癩子頭的字號可絕不是lang得虛名的。
突然之間,一群人衝進賭場,二話不說拔槍就射,一時間子彈橫飛,天花板的水晶吊燈都被打了下來,賭客們尖叫不已,紛紛臥倒在地,癩子頭的手剛伸到斧頭柄上,一支手槍就頂住了他的腦門。
“動一動就讓你腦漿子濺滿牆。”拿槍的是剛才進來溜達一圈的白西裝小開。
“朋友,混哪路的?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場子?”癩子頭不慌不忙道。
“老子哪也不混,老子是來給兄弟討個說法的。”陳子錕一招手:“老李,你看看是誰剁的你手指。”
李長勝一指癩子頭:“就是這小子!”
陳子錕把槍收了,把癩子頭的斧頭拿了出來,拿手指試了試斧刃,風快!
“這位朋友,我這人辦事向來有原則,你誣陷我兄弟出老千,還剁了他一根手指,現在我剁你一隻手,咱們兩清,你看行麼?”
癩子頭輕蔑的笑笑:“老大,槍在你手裡,你怎麼說都行,只怕你現在剁我的手,改天就有人剁你的頭了。”
陳子錕也笑了:“老子從十五歲開始,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也有十年了,還怕你這個,啥也別說了,伸手。”
癩子頭沒有伸手,而是朝藏在賭客中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兩個保鏢剛把槍拔出來,就被王德貴兩槍打在頭上,當場血流滿地,死了。
癩子頭終於明白了,人家是來真格的,不是嚇唬人。
上海灘的漢子也是真有種,面不改色就把胳膊放在了賭檯上,癩子頭道:“老大,砍了手趕緊走,我們還要做生意,別嚇到我的客人。”
陳子錕點點頭:“沒事,我很快。”話音未落,手起斧落,一隻左手當即和胳膊分家了。
癩子頭身子搖了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鮮血呼呼的往外湧,陳子錕讓人拿了彌勒佛前的香爐,把香灰倒上去,又拿皮帶勒住胳膊,好不容易止住了血。
“謝了。”癩子頭雖然斷了一隻手,但氣勢依然不減。
“是條漢子。”陳子錕由衷的讚了一句,一擺手:“撤!”
弟兄們從容退走,賭場保鏢作勢要追,被癩子頭阻住,咬牙切齒道:“不用追,跑不了他們,馬上報告大老闆。”
……
回到匯中飯店,陳子錕沒事人一樣,還陪著鑑冰和姚依蕾去看了一場卓別林的滑稽電影,又去吃了一頓西餐,再回來的時候,只見李耀廷正在飯店大堂裡來回踱步。
“大哥,你回來了,嫂子好。”李耀廷笑眯眯打著招呼。
“你們先上去。”陳子錕打發兩位夫人上樓,和李耀廷一起坐在大堂沙發上,問他:“出事了?”
李耀廷苦笑:“出大事了,我的哥哥,你不惹事則以,一惹事就是天大的漏子。”
陳子錕道:“說吧,那家賭場是誰開的。”
李耀廷說了三個字:“張嘯林。”然後靜靜等待陳子錕的反應。
陳子錕眉頭都不眨一下:“張嘯林怎麼了,老子是陸軍少將,江北護軍使,一個流氓頭子也敢和我叫板,反了他!”
李耀廷道:“哥哥啊,您是護軍使不假,可您是江東省那邊的,又不是淞滬護軍使,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人家不用給你面子,張嘯林可是和黃金榮、杜月笙齊名的大亨,我這碗飯能不能吃得上,也得看人家的臉色。”
陳子錕道:“那張嘯林想怎麼著?”
李耀廷道:“既然他們沒調集人馬殺過來,那就是有的談,我估計是要吃講茶了。”
陳子錕道:“什麼是吃講茶?”
李耀廷道:“和咱們北京的規矩一樣,雙方找人說和,在茶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