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不是小洋樓呢,難道說林文靜在陳大帥心中的分量還不夠?
林文靜說:“文龍,不如你來和阿姐一起住。”
林文龍點頭如搗蒜:“好,好。”
米姨道:“使不得,小孩子調皮,陳大帥一不高興,阿拉吃罪不起。”
林文靜說:“我一個人住在這裡,和陳大帥有什麼關係。”
米姨有些吃不準了,不是被大帥金屋藏嬌了,怎麼又是一個人住?
林文靜並不解釋,似乎根本不願意提起陳子錕這個人,米姨也不好多問,把文龍留下,自己先回家了。
回到南市家裡一合計,白先生說:“陳大帥回江東省了,沒把文靜帶回去肯定是因為家裡另有老婆。”
大家就都憤憤然,說我們家文靜是大學生,人又秀氣又賢惠,哪能只當姨太。當然只是說說而已,姨太有時候比正房還要受寵呢,大家便樂呵呵的憧憬起美好的日子來,舅舅說將來見了外甥女婿,太寒酸可不行,阿拉得買塊金懷錶才行,舅媽說阿拉的旗袍也該換換了,米姨也說自己的裘皮大衣已經是五年前的款式了……
……
陳子錕確實回了江東,上海雖好,畢竟不是自己地盤,新官上任三把火,就任江東省軍務督辦後,他得拿出點動作來,讓孫開勤那些老部下看看自己的手段,別老想著偷奸耍滑,首鼠兩端。
第一個重大舉措就是在全省範圍內實行禁菸,禁止種植罌粟,提煉販賣鴉片,違者嚴辦。
禁菸這種事,從林則徐那個年代開始,一直有人做,但從來沒人成功過,畢竟鴉片的利潤太大了,誰也捨不得這塊收入,而且地方軍閥為了維持統治,必須擴充軍隊購買武器,這都需要大批的金錢,光靠賦稅是遠遠不夠的,不種鴉片,等於自斷一臂,這種傻事哪有人做。
陳子錕就做了,而且做的極為徹底,他從北京上海邀請了上百名記者,趕赴江北和省城附近最大的兩塊罌粟田,親自駕駛一臺美國進口的拖拉機,剷除了大片大片的罌粟苗,記者們瘋狂的按動著快門,記錄下這震人心魄的一幕。
隨即,數千名手持鋤頭鐵鍁的軍人進入罌粟田,將全部罌粟苗剷平,期間任由記者隨意採訪拍照,一切公開。
一時間,陳子錕的照片上了各大報紙的頭條,儼然是禁菸功臣,此時此刻,誰也不提那上萬畝罌粟是誰種的了。
大帥如此瘋狂的舉動,引起部下們的擔憂,毀了煙苗,收入銳減,拿什麼來養兵,眼瞅著奉軍就要南下,此時此刻禁的哪門子煙啊。
陳子錕召集部眾開會,問大家:“是美國英國強,還是咱們中國強?”
部下們異口同聲說是洋人強。
陳子錕又問:“鴉片是不是好東西?”
眾人說鴉片當然是好東西,抽了能飄飄欲仙,打仗負傷還能當麻藥,最主要是這玩意值錢,種一畝地的罌粟,頂的上種十畝地的麥子。
陳子錕說:“鴉片那麼好,怎麼美國人不種?怎麼英國人不種?”
有人反駁:“誰說英國人不種,印度馬蹄土不就是英國佬種的。”
陳子錕說:“對了,為啥英國人在印度種,不在自己家門口種?鴉片那麼好,你們見過哪個洋人整天捧著煙槍的?”
眾人啞口無言,鴉片究竟是不是好玩意,其實他們心知肚明,從咸豐年間起,這玩意就禍國殃民,大清朝多少白銀都流出去買了鴉片,抽的兵丁病病怏怏不能打仗。
“大帥,你禁菸就禁菸,為啥早不禁,還讓弟兄們開了兩萬畝的荒,這不都白費了麼?”陳壽提出了疑問。
陳子錕道:“此一時彼一時,當護軍使有當護軍使的當法,當督辦有當督辦的當法,不可同日而語,換句話說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是江東百萬父老的當家人,就得為他們謀福利,莊稼地都他孃的種了鴉片,誰還種糧食,打起仗來吃啥?難道拿鴉片膏壓餓?”
蓋龍泉道:“可咱們不種,自有別人種,眼瞅著白花花的銀洋淌到別人口袋裡,我心疼啊。”
陳子錕冷笑道:“老子鏟了幾萬畝的煙田,難道不心疼,我就得讓全天下陪我一起心疼,現在我宣佈!”
部下們紛紛挺起了腰桿。
“我宣佈成立華東禁菸委員會,由我擔任秘書長,查禁江浙煙毒,尤其是上海這個重災區,更要下大力氣查禁,駐吳淞口的特務團拿出一個營來來,改編為禁菸執法別動大隊,我要進入上海的每一兩煙土,都過我的手!”
部下們聽得心潮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