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錕道:“馨帥缺兵,想收編盧永祥的部隊。”
齊燮元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那麼賢侄你呢?”齊燮元又問。
陳子錕道:“我胃口沒那麼大,就按照和撫帥的約定,上海咱們一家一半吧。”
齊燮元臉色當場就變了,慍怒道:“陳昆帥好胃口,乾脆上海全給你好了。”
陳子錕哈哈大笑:“撫帥,我和你逗悶子呢,上海雖好,但那是江蘇的地盤,本該歸您所有,我哪敢和您老爭啊,我就兩個條件。”
齊燮元道:“你說。”
“我不像馨帥那麼貪心,撫帥幫我把軍費開銷出了就行,我估摸著,二百多萬應該能擋住。”
齊燮元不動聲色:“還有呢?”
“我要在吳淞口駐軍。”
“我給你三百萬,就不要駐軍了吧。”齊燮元斬釘截鐵道。
陳子錕皮笑肉不笑:“部隊已經進駐吳淞要塞了,那幫海軍不老實,我得幫撫帥看著點,再說我已經答應弟兄們了,讓他們留在上海見識花花世界,說出去的話再往回咽,這事兒我陳子錕做不出。”
齊燮元道:“你在吳淞駐了多少兵?”
陳子錕眼睛眨都不眨道:“一個師。”
“不行,斷斷不行。”齊燮元擺手拒絕,“一個師太多了,一個團還差不多。”
“那就一個團,多謝撫帥成全。”陳子錕笑道。
齊燮元反應過來,搖頭笑道:“賢侄,你放區區一個團在吳淞口到底能做什麼?”
陳子錕道:“我兩位夫人經常到上海逛街購物,偏偏還喜歡招惹是非,上海灘魚龍混雜,萬一招惹了宵小之輩,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齊燮元差點被他氣笑了,在上海駐紮一個團就為了幫夫人打架,這荒誕的理由也就是陳子錕說的出來。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就由他去吧,一個團不過千餘人,成不了氣候,自己在旁邊擺上一個旅就能看死這支部隊。
……
第二天,三巨頭再次齊聚九亭古鎮百年老店,這次氣氛比上回融洽了許多,三位大帥把酒言歡,暢談了一個時辰,瓜分盧永祥遺產的協議初步達成,上海歸江蘇管轄,盧永祥的殘兵由孫傳芳收編,江蘇方面支付陳子錕二百萬大洋的軍費,另外**一個團永久駐紮吳淞。
孫傳芳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聽說陳子錕要在吳淞駐軍後,也要求在松江駐紮部隊,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齊燮元答應孫軍一個旅常住松江。
協議達成,三位大帥心情都不錯,只等著盧軍殘部投降了,可是突然又有壞訊息傳來,皖系前大佬徐樹錚出山了!
這些年來徐樹錚一直沒閒著,在東南一帶遊走,組織人馬對抗直系,但盧永祥根本瞧不起他,只拿他當個幌子而已,如今盧何棄軍出走,浙軍群龍無首,徐樹錚知道機會來了,他本來就和浙軍中原閩軍兩個師有舊,此時振臂一呼,莫有不從。
此前江浙交戰,雖然激烈,但傷亡不多,浙軍尚餘建制完整的四個師一個旅,槍械齊備,子彈充足,完全可以一戰。
徐樹錚臨危受命,接任總指揮一職,迅速收縮戰線,重新佈防,在閘北南市組建了三道防線,負隅頑抗。
情況更加嚴峻,戰火一起,勢必波及到租界,工部局連夜加派人手,封鎖租界進口,邊界也遍佈鐵絲網和鐵蒺藜,各國駐滬海軍陸戰隊紛紛上街巡邏,如臨大敵。
法租界方面派程子卿緊急聯絡了陳子錕,請他通知另外兩位大帥,務必保持克制,不要將戰火蔓延到上海市區。
突然有次變故,陳子錕也頗感棘手,徐樹錚可遠比盧永祥難對付,此人無所不用其極,將軍隊撤入市區佈防就是依託租界,讓對手有所顧忌,這仗,難打了。
不過成程子卿卻笑眯眯的一點也不著急:“陳大帥,兄弟有條計策獻於你,保證妥善解決此事。”
“哦,請講。”陳子錕很感興趣,他知道程子卿左右逢源、結交廣泛,越是這樣的人越有獨特的解決辦法。
程子卿道:“其實很簡單,把徐樹錚抓起來就行了。”
陳子錕道:“徐樹錚為人謹慎,抓他可不容易。”
程子卿笑了:“這是上海灘,阿拉的地盤,就算是一隻藏在地下的老鼠,想找出來也是閒話一句,阿拉知道他藏在哪裡,這個人確實很謹慎,他怕被人暗殺,不敢住在華界,而是藏在公共租界南洋街的一棟宅子裡。”
陳子錕道:“你既然知道他的藏身